第6章 囿中(第2/2 頁)
道:“囿尉辛勞,我等自己安置!”他回頭對驛吏麻三道:“你帶自己的人收拾三間房屋安置,我們三人後院餵馬。”
麻三這時好像才恍過味來,下了車,招呼鄭安平等四名驛卒一併下車,跟著那名老卒到側院開啟三間客房;又隨老卒到廚下領了糧食果蔬,準備自己生火做飯。這都是驛卒們平日裡幹熟了的,故而手到擒來——只不過平日裡是給別人幹,現在是給自己幹。
囿尉見這裡一切順利,叫了安置,自己走了。這一整天,鄭安平彷彿這會兒才回歸原來的自己,不顧體面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兩條粗毛腿露出來。其他驛卒也都“哎呀”一聲,癱在地上,放倒了身子。
麻三仍然彷彿在夢中似的囈語:“我見到信陵君了……,跟在他身後……,乘車……,住驛館……,領驛飯……,我媽會知道的!”眾人聽了似懂非懂,但也不願意多問,只是躺平了身子,放鬆渾身的酸脹。不多久,竟有人鼾聲大作。
儘管領了驛米,但似乎誰也不打算吃飯,而選擇睡覺。房中安靜下來。鄭安平也閉上眼,但卻沒有睡著。他聽見三名馭手也回到房中,但那間房裡卻是安靜的,想必不會有這樣有失體面的場景。“大概這就是所謂君子之風吧!”鄭安平心裡苦笑。
但瞬間,他的心就被揪起來:耳邊隱隱響起車馬聲。“這麼大的車隊?是信陵君嗎跟來了嗎?”
仔細聽了聽,車隊聲好像又停了;啊,不,只有幾輛車。鄭安平被自己聽到的東西弄糊塗了。“怎麼回事!胡思亂想!”他嘲笑著自己。
這幾輛車彷彿向這個方向駛來,……在城邊停下,……進城了……
鄭安平覺得有些累,頭一沉便睡了過去。
似乎就在他剛剛睡著,響起了敲門聲。
鄭安平猛然驚醒,一下子坐起來。他聽到老卒出去開門,幾個人走進來,一個大嗓門喝道:“新來的驛卒住哪裡?”一面人就走進了院子裡。鄭安平推醒了剩下的幾個人,門開啟了,晉鄙站在門前,嗓門異常地大:“你們的斥侯呢?”
驛吏明顯的驚慌起來。在館驛中安歇,還要斥侯?
晉鄙厲聲說道:“秦軍已近,爾等還如此大意,是不要命了嗎?”
鄭安平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何晉鄙為何如此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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