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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一顫，睜開了雙眼，驚慌之間被冷冰冰的刀貼住了嘴唇，一聲驚呼堵在了喉嚨口。

黑暗中少年帶著寒意的聲音響起：&ldo;別亂說話也別掙扎，在你的手抬起來之前我就會把你喉嚨捅個對穿，明白了嗎?&rdo;

季別雲感覺到男人點了點頭，才又問：&ldo;猜得到我是誰嗎?&rdo;

鄭禹久久沒回答，他握著短刀又抵在男人脖子上，冷笑道：&ldo;難不成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所以你猜不到?那書房裡那疊銀票和地契是誰給你的，說說?&rdo;

他聽見男人的呼吸聲逐漸急促起來，似乎是在緊張。

片刻後，鄭禹終於開口了：&ldo;我知道，你是柳……&rdo;

話沒說完就被刀刃拍了拍頸側，季別雲打斷他，&ldo;好了，話不必說盡。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接下來就好辦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rdo;

少年停頓了片刻，黑夜中滋生的情緒纏繞住二人。鄭禹感受到的是恐懼，而季別雲感受到的，則是內心深處悄然生長的暴戾。

&ldo;你與柳家一案有無關係?&rdo;

平躺在床上的男人開始侷促地喘氣，卻是搖了搖頭，又答道：&ldo;沒有關係。&rdo;

他早料到會是否認，但也不惱。刀尖在男人頸側輕輕滑動，卻不刺破面板，偏偏不給鄭禹一個痛快。

在脖子上用刀尖寫完一個鄭字之後，他才問道：&ldo;柳都尉與你有何恩怨?&rdo;

&ldo;不是我……真的與我無關……&rdo;

季別雲依舊不理會，聲音無比冷靜：&ldo;誣陷柳都尉叛國的證據是你捏造的嗎?如何捏造的?&rdo;

鄭禹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語氣中帶上了崩潰的情緒：&ldo;柳雲景你放過我吧，我與你父親只是同僚而已……&rdo;

&ldo;是你將偽證呈給先帝的，&rdo;季別雲語氣平穩，手上卻發了狠，刀刃已經陷入了皮肉之中，&ldo;還是另有他人?&rdo;

少年的一串詰問如同暗處的蛇，淬著冰冷的毒液，將鄭禹一點一點地纏緊，再試圖把人完全絞殺。

鄭禹胸膛劇烈起伏著，不敢再出聲否認。

季別雲在這片沉默中笑了笑，&ldo;慌什麼，我又沒說要立刻殺了你。你一條命，想死多容易啊，不過死了之後這一大座宅子該怎麼辦呢?一位夫人，兩個未成人的子女，鄭侍郎死後被揭發貪汙受賄，他們應該也不好過吧?&rdo;

&ldo;別說了……是，是我陷害的你父親。&rdo;

鄭禹終於像是承受不住一般鬆了口，承認得乾脆利落。然而季別雲心中沒有任何確認了仇人的欣喜，即使這位仇人已經在他刀下。

&ldo;這些年我也很愧疚……我願意補償你，無論你想要什麼!&rdo;男人越說越激動，&ldo;功名和錢財我都可以給你，我是禮部侍郎，不久之後還會升任尚書……只要我握著權勢一日，必然不會虧待你!&rdo;

季別雲疲憊地挪開視線，他只覺得鄭禹離自己太近了，讓他感到噁心。

&ldo;說話小聲一點。&rdo;

毫無預兆地，他掐住鄭禹的脖子，將鄭禹整個人從床上拖了下來，任對方撲騰著掙扎也毫不鬆手。手掌扼住了男人的喉管，讓對方掙扎不開也叫不出聲來，如同拖一個麻袋般拖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