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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刑部是為了兩件事。

一是找到柳家一案的卷宗，二是調查三司對於鄭禹之死的判案細節，因為就算上面的大人物一口認定鄭禹是自殺，底下的人最初也是認認真真斷案的。

方才他沒有找到柳家的卷宗，那段時間前後發生的其他案卷都儲存著，唯獨缺了這一件，似乎是被人故意隱藏了。

而鄭禹案的卷宗卻完好留著。雖然卷宗上寫著自戕，但還是讓他找到了細節‐‐鄭禹體內有大量砒霜。三司判定鄭侍郎是服毒自殺，但季別雲因此找到了追查方向。

那枚暗器上必定是淬了毒的。而砒霜在大梁極其難買，雖然作為一味藥材，藥鋪也有售賣，但也很難買到足夠將人毒死的量。

季別雲沉思著往外城走去，卻在拐過街角時差點迎面撞上一個人。

他餘光瞥見了熟悉的高大身影，抬頭看去，觀塵那和尚正站在他面前，那坦然的模樣就彷彿是散步剛好走到了此處。

季別雲眉頭一皺，當即問道：&ldo;你跟蹤我?&rdo;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來晚了_(:3」∠)_

答應不摻和的人是他，轉頭跟蹤季別雲的人也是他。觀塵大師的字典裡沒有食言一說。

第15章 黑市

大街上時常有人行道過，不是什麼吵架的好地方。季別雲瞪了觀塵一眼，便帶頭往一旁的小巷中走去。腳步聲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後，他一直走到無人的小巷深處才停下來。

他背著觀塵，氣得眉頭緊皺。昨夜才說好了不摻和進來，今天就一路跟蹤他到了這裡。

這和尚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ldo;你是不是跟蹤我?&rdo;他終於轉過身，又問了一遍。

觀塵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ldo;貧僧剛好下山，無意中看見施主步履匆忙，故而跟上。若施主不是在做惡，貧僧這便離去。&rdo;

季別雲被他懲惡揚善的態度堵得啞口無言，想用手指著和尚卻礙於不禮貌，忍住了。

&ldo;你穿著一身僧袍做這種事，就不怕整個宸京都注意你?還偏偏要跟著我跑……我真是作孽了。&rdo;他越說聲音越小，沉默片刻後，一抬頭，觀塵還是那看似無所謂實則冥頑不化的樣子。

觀塵開口道：&ldo;施主在裡面找到了什麼?現在又要去找什麼?&rdo;

季別雲惡狠狠道：&ldo;去買一堆砒霜。&rdo;

僧人靜默了一瞬，又答道：&ldo;那麼多砒霜得在黑市買，貧僧替施主引路吧。&rdo;

他驟然停下步伐，回身不可置通道：&ldo;妖僧，我要殺人你也助紂為虐?&rdo;

觀塵道：&ldo;季施主方才在刑部便是查到了砒霜這一線索吧。&rdo;

言下之意是自己也不傻，這點事情還是能分辨的。

季別雲欲言又止，轉而問道：&ldo;那黑市在哪裡?&rdo;

僧人走到他前頭，&ldo;黑市隱蔽，施主獨自去怕是找不到路，而且要等到天黑之時市集才會擺攤。&rdo;

&ldo;你帶我去?&rdo;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觀塵，&ldo;不太好吧，和尚去黑市被人知道了名聲有損，況且你又是個大忙人。&rdo;

觀塵道：&ldo;無礙，貧僧只是替人指路罷了，並不算什麼惡事。今日貧僧下山本就是來採買寺中雜物的，戌時初刻，貧僧在此處等著施主。&rdo;

季別雲懷疑地眯了眯眼睛，&ldo;真不是專程來監督我的?&rdo;

這和尚四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