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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退開，爬向遠處，眼睛卻死死盯著他們。陰影裡似乎有一株疲軟脫水的植物遺體，但他只想離開此處。

他爬上梯子。

通往欄杆的門敞開著，一個黑影站在門前。手裡拿著槍。

這不可能，是亨利。

&ldo;我以為你會離開得更久，&rdo;亨利淡淡地說，&ldo;我以為你今晚甚至不會回來。也許你會去查理家，不過查理出海捕魚了‐‐而葛洛莉亞跟她父親在一起。不過這麼晚她反正也不可能出來，而且幫不了你什麼。所以，你應該清楚眼前的形勢。&rdo;

&ldo;你殺了蘇珊。&rdo;索爾說，即使到了此刻他仍不敢相信。

&ldo;她想殺我。她不相信我的發現。他們都不相信我。連你也不相信。&rdo;

&ldo;你殺了你自己。&rdo;殺了你的孿生兄弟。他知道自己來不及掏出訊號槍，甚至來不及衝出去，逃下兩步之遙的樓梯，亨利會先開槍。反正無論如何都沒有用。

&ldo;真奇怪，&rdo;亨利說。先前他神志恍惚，彷彿受到傷害，亟須救助，此刻卻忽然恢復了清醒，&ldo;殺死自己感覺真奇怪。我以為它就像是幽靈。但也許蘇珊是對的。&rdo;

&ldo;你是誰?&rdo;

亨利不理會他：&ldo;我找到它了，索爾，就像我說的那樣。或者說它找到了我。不過跟我想像中不同。你知道它是什麼嗎，索爾?&rdo;語氣近乎哀求。

亨利的問題沒有合適的答案。

他朝亨利跨出兩步，卻像是在看另一個人的動作。他是一隻腹部呈黑色的信天翁，懸浮在高空的氣流中，滑翔於雲層之下，如同一團不斷移動、縱橫遊弋的光與影，而遙遠的下方，是站立在燈房裡的索爾和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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