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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箭覺得沒有說服力,又舉了個現成的例子:“你看山羊,哦不,端木償揚十七歲了,除了和我吵架也沒見他能幹什麼,會點法術還用不好,你肯定比他厲害多了。”
道靜捉住了重點:“你見過魔尊?”
“這個……”鹿箭發覺自己似乎說漏了嘴,暗暗吐了吐舌頭,腦子飛速的轉著思索如何轉移話題。一抬頭正巧看到端木償揚一副垂頭喪氣的從院門前走過。
她忙跑出去死活把他拉到道靜跟前:“他,他就是端木償揚。”
臉上大大的笑容,又比著道靜:“這是道靜,你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見探尋的目光始終還在自己身上,鹿箭裝作恍然的樣子一拍腦門道:“哦,對了,我想起來爺爺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啊。”話還未說完人已經溜出院子。
端木償揚剛捱了教訓,也不想道靜交談,草草抱拳道聲“有禮了,”便轉身離開。
上清天迎來了晨曦,但玄逸依然還未醒來,玉晨玄皇站在庭前望著初升的朝陽目光迷離。和嶽與和松一直守在門口寸步不離,任憑晨霧打溼了衣裳頭髮。
許久,玉晨玄皇輕輕喚了一聲。
“和嶽。”
“在!”
“玄逸在我這裡已經過了半日一夜,為免有心之人妄加猜度,你即刻帶領儀仗迴天台山。”
和嶽不由得抬起了頭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應承,想了想又問道:“那主人他……”
“我會送他回去,只怕比你們還要先到。你不要耽誤時間也莫要疾行,記住,一切都要和他在的時候一樣。”
“遵命!”
房內燻爐已經熄滅,玄逸靜靜躺在床上,面色如常,但不知為何就是不曾醒轉。
玉晨玄皇不由得重新思量一番他這個人。玄逸第一次來他這裡,是領受天台山主神的仙職。當時也是清晨,一眾仙人站在殿前聽宣,他們中有的是遊方散仙,有的是有道名士,縱然各有風骨,那時換上了正氣浩然的神服,多少顯得有些刻板拘謹。唯有玄逸神采飛揚,舉手投足間優雅貴氣,讓人一見就覺得神清氣爽。
百年時間不過彈指一揮,無論經歷多少磨礪考驗,玄逸始終氣度不改。玉晨玄皇如今常常拿一些小事沒有辦法,其實不是想不到辦法,而是他漸漸體會到正邪傍生,善與惡、好與壞其實往往互為影子。玄逸卻相信所有事情都有一個了結,他亦孜孜不倦的去追尋每一件事每一個難題的解決之道。如今他身受重傷,又經歷了一次失敗的拂魔法陣,心脈裡的戾氣已經在與自身修為漸漸融合。也就是說未來不知多少歲月裡,他都要與這股戾氣共存。
從他對道靜的態度以及在天台山對蒼生的照拂都能看出,他並非是無情之人。仙不知有情,其實並非是無情,而是寂焉不動情,好似已經遺忘。
如何將個人感情化為對蒼生的悲憫?這是對一個仙人最大的考量。三界六道,眾生皆有生存法則。有些事縱然你不喜,不願意接受,但你不能阻止它的發生,這就是天道執行的規律。仙人擁有凡人無法企及的能力,難免會想以一己之力推動事態發展達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如果這結果符合天道,這就是仙,反之則成魔。但無論仙魔都無法對抗天地自然的捉弄,都要承擔最終的結果。
玄逸相信事在人為,恐怕醒來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除去體內的戾氣。但這已經超出了醫道的範圍,世間沒有長樂,修行本身就是為了接受這一事實。此一次勝的兇險,接下來的路若有一步行差踏錯,也許有一天他將會很難分清苦痛的根源究竟是魔尊的戾氣,還是他自己的執念。
為何求道,為何修仙,若是為了長樂便是要面對接續不斷的痛苦。究竟為了什麼?真正的答案,還要他自己去領悟。
玉晨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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