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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這方寸之地,下方是絕地深淵!
鹿箭害怕的捂住了眼睛。
然而想象之中的墜落並沒有到來,“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身後傳來絕望的嘶吼。
雲層被刺破一個大洞,天光如鋒利的劍刃瞬間穿透了黑霧。
無論這是什麼,都已經變成了曾經。
筆直如同刀削的土路之上,一匹馬,載著兩個人肆意狂奔。
身後的高峰轉眼間消失無蹤,只餘一點菸氣,漸漸散開在風裡。
天地驟然死寂,撕破了平和的偽裝,這一草一木一物都可能是來自敵人不遺餘力的追殺。
“他們怎麼敢?怎會如此大膽?”
“若將我誅殺,三界局勢在執掌翻覆間便可改天換地,即便是冒險也是值得一試的。”
鹿箭心裡發涼,她明白玄逸的未盡之語。即便是已將窮奇定罪,然而尚未有任何抓捕他的動作。伏魔院、天樞院,所有人的心中都在等待,等待事件中的兩方展開最終的決戰。
活下來的那方,將會被命名為正義。
至於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
直到鐘山境內,玄逸終於收斂他的仙力。他們這一行到達了目的地,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鐘山,沒有想象中的仙宮。只有一座灰撲撲的小廟,立在山腳下。
玄逸下得車來,輕撫馬兒的臉頰,道:“你做的很好,多謝。”
花馬噴著響鼻,輕聲嘶鳴。很快的,它安靜了下來。在初冬的殘陽下,化成了一具枯骨。
它這一生的精神氣力,便是在這一路用盡了。
玄逸袍袖輕揮,凡間的馬車變成了一地朽木。而那些流明耀光的天書,盡數被收斂在他袖間。
小廟雖窄,卻十分高。進入其中,遍地蒲團,香火鼎盛。神座之上唯有一條墨綠的大蛇。準確的說,只有一個蛇頭,其餘身軀融入牆上的浮雕中。兩隻眼沒有繪上顏色,因而顯得十分空洞。鹿箭總覺得,這一雙眼中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燭龍!
鹿箭有些腿軟,背對著神座坐下來,看著玄逸輕盈施禮的動作,她不解的道:“他沒有仙府嗎?這麼窄小的地方太寒酸了吧?”
這一句話卻沒有得到回應,鹿箭捶捶胳膊,小聲的道:“玄逸哥哥?”
仙人行禮,妖魔受拜。這逆天悖道的舉動,比之如今的亂局來說也不算太出格的行為。
無盡之海永不見天光,萬丈海淵之中不時掠過幽藍的陰火。或許是生在黑暗中的魚兒,或許是死而不散的魂魄。
燭龍一襲墨綠長袍,此刻再見,卻比之當年更添憤怒。
他看也不看玄逸,雖然願意見他,卻並不代表他會有和善的態度。
“你還敢來見額?”
玄逸斂去了笑容,平靜的反問:“為何不敢?”
“額一個徒弟,一雙女兒女婿都是因你而死!”燭龍極力控制著怒火,然而在他的周身泛起的綠光已經映亮了這無盡海底。
“你還嫌不夠嗎?”
玄逸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也不為自己辯駁。好似猶嫌燭龍的怒火不夠熾盛,為他補充道:“如此說來,也沒錯。可大人似乎忘記了,沈靈霄也是您的弟子!”
沈靈霄之死,是橫亙在兩人中間難解的結。燭龍權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在玄逸的心中始終還是耿耿於懷。
“你想怎樣?是想讓額把這三條命都記在你身上,還是想用舊事把這新仇一筆勾銷?”
“大人與玄逸,從來都沒有仇怨。”玄逸淡淡道:“若說是有,便要從大人捨棄魔尊之位說起!”
身為魔界主宰者,燭龍放棄了魔尊之位。任由他的弟子饕餮在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