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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顧恩宇失蹤(2)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地對幕僚們說：&ldo;給丁汝昌發電：命令爾等在海面遊弋，作猛虎在山之勢，不可輕舉妄動。&rdo;

幕僚們答道：&ldo;是！&rdo;

電報很快傳到了丁汝昌所在的旗艦&ldo;定遠&rdo;號上。他立即在指揮室召集諸艦管帶開會佈置。話音剛落地，就引起了諸管帶的質疑紛爭。

總兵劉步蟾贊成道：&ldo;李中堂真是心思用盡，此令既遵照了太后的旨意，又可以不得罪皇上。不過，我們也不能總是這樣吧。&rdo;

致遠艦管帶鄧世昌不無憂慮地說：&ldo;丁軍門，我們已經遊弋了這麼多天了，軍心逐漸懈怠，一旦敵軍以逸待勞向我進攻，會出現何種後果？&rdo;

這時，顧恩宇匆匆進來，喊道：&ldo;稟告軍門：旅順基地來電，日本陸軍已突破鴨綠江防線攻佔安東，日本海軍在金州東北之花園口登陸，正向大連、旅順方向逼近。&rdo;

丁汝昌大驚，忙觀看地圖，眾將領也上前圍觀。

&ldo;經遠&rdo;艦管帶林永升說：&ldo;丁軍門，大連、旅順一旦失守，我們的後路就斷了。&rdo;

鄧世昌眉頭緊皺，說道：&ldo;是啊，丁軍門，我們不能再等了，趕快援救才是啊。&rdo;

丁汝昌十分猶豫，但李大人的命令怎麼能違抗呢？於是沉默不語，打算再打電報申述。

眾軍官個個憂心忡忡，等待著新的指令。

威海碼頭邊，彩雲在向大海眺望。眼前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浪輕輕地拍打著堤岸，海風撲面吹來，帶著一股又鹹又腥的氣味。彩雲默默祈禱著。在她的身旁站著許多老人、婦女和孩子，都是水師官兵的家屬和當地的百姓，他們同樣也在為自己的親人擔心著、祈禱著。

局勢更加嚴重了。日本軍艦氣勢洶洶地朝威海駛來，戰鬥終於不可避免了。光緒帝只得在7月1日向日本正式宣戰。但是當李鴻章急忙向英、德各國商購炮彈時，那些平日裡號稱中國朋友的國家因不願與日本發生衝突而宣佈中立，不賣炮彈給中國了。然而，仗既開啟了，就得打下去。丁汝昌知道，到了生死關頭了，於是抱著為國犧牲的信念，從容面對。

一名觀察兵匆匆滑下桅杆，奔進指揮室報告：&ldo;稟告丁軍門，前邊發現一群軍艦。&rdo;

丁汝昌帶著參謀漢納根和泰萊急忙奔出指揮室，來到甲板上，舉起望遠鏡觀察。他看見遠處有十幾艘軍艦正向自己駛來，臉色陡變，急與參謀商議後，叫道： &ldo;命令各艦嚴密注視，向我靠攏，以分段縱隊陣迎敵。&rdo;

丁汝昌的命令由劉步蟾負責下達。清軍艦隊的十幾艘艦船接到旗艦命令後，迅速改變隊形。但是，長長的一列艦隊變陣需要時間，偏偏航速最慢的艦船卻要走最遠的距離才能到達規定的隊形位置。就在中國艦隊還沒有來得及完成隊形變化，成為一個半圓形橫隊時，敵船來勢洶洶，分兵兩路，快速逼近，只聽&ldo;轟&rdo;的一聲開了炮。炮彈擊中了位於最側端的&ldo;揚威&rdo;號，該艦甲板上頓時冒起了一大股黑煙，接著燃起了大火。

悲壯的甲午海戰就此開始了。

然而，這熊熊的大火威海的百姓是看不見的，畢竟隔著太遠的距離。他們只

能在順風的時候聽見遠處隆隆的炮聲。彩雲白天站在海邊，眼巴巴地盼著；到了晚上，焦慮萬分，夜不能寐，幾乎每天夜裡都被惡夢驚醒。在夢中，海是紅色的，翻騰著巨浪，恍惚中顧恩宇朝她走來，&ldo;轟&rdo;的一聲炮響，一團大火撲向船舷上的顧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