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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張,卻是他以總司令之尊,竟親自揹負一名重傷員,直至將其送到擔架。照片中的他,面色堅毅,神情間卻是坦然。照片的一旁,一行大字十分的觸目‘是為將者,理當如此。義薄雲天,愛兵如子’。”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是鄭北辰親赴前線的第七天。
陣地後方,一片的愁雲慘淡。
鄭家軍連連敗退,一早更是傳來訊息,就連三團的團長,與鄭北辰親如兄弟的黎城年,竟也是在這場戰爭中犧牲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失魂落魄,惶然度日。
“看樣子,這場仗咱們是打不贏了。”晚間,秀姐坐在那裡,幽幽出聲。
葉雪妍心裡一顫,卻不知該說什麼。她倚在牆上,只抱緊了自己。
“雪妍,要真等到那一天,咱們就自己解決了,千萬不能落進那幫扶桑畜生的手裡。”說著,秀姐從懷中取出二瓶小藥水,遞到葉雪妍手中一瓶,言語間,卻滿是乾脆。
葉雪妍瞧著那黑乎乎的藥水,心裡便是明白了過來,她抬起清亮的眸子,只點了點頭。
“哎,瞧你這般好的模樣,怎麼就偏偏——”秀姐噤了聲,說不下去了。
葉雪妍聞言,只是淡淡一笑。攥緊了手中的小藥瓶,將它小心翼翼的收到了懷裡,和那枚金鎖擱在了一起。
第十天。
援軍還是未到。
陣地上一片的蕭索。
幫著秀姐照顧好傷員,待葉雪妍趕回房間,天已經黑了下來。
她摸索著開了燈,清冷的雪光透過抽紗窗簾,是一種極淡的青色,像是上好鈞窯瓷薄薄的釉色,又像是那夏日的冷月,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幽光。薄亮的光線給屋中的傢俱蒙上一層紗樣的輕霧,這屋子皆是簡單的傢俱,只有地板上卻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也是那時候她受了傷,鄭北辰擔心地上寒氣重,命人特意安置的。
她實在是累極了,也倦極了。只想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她這樣想著,也是這樣做了。
褪去了衣裳,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從懷中取出金鎖與小藥瓶,一手攥住一個。外間,傳來一陣歌聲。是傷兵們。她聽不大清歌詞,卻也知道那是鄭家軍的戰歌。
她聽著,聽著,便睡著了。
直到一陣驚天動地的炮火轟鳴,才將她從睡夢中驚醒。從遠處遙遙而來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夾雜不清。外頭更是一片的混亂,伴著那槍聲與炮聲,更是嘈雜不已。
她的面色頓時雪白,想必,定是扶桑人打了過來。
想起鄭北辰,她的眼眶裡溢滿了淚水。還未等她哭出聲來,就聽“哐啷”一聲巨響,大門被人一腳踢開,緊接著,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的一顆心,頓時揪緊了;“誰?”她脫口而出。
那抹身影聽到她的聲音,似是一滯,也不出聲,只向著她大步而來。
夜色中,男人的身影猶如黑暗中的魔鬼,每一步,都似是踩在葉雪妍的心頭一般。
她猛地開啟了藥瓶,剛要喝下去,雙手便被人死死制住,藥瓶也被男人一把揮到了地上。男人身上淡淡的硝煙味,與菸草味混淆在一起,這種氣味,葉雪妍無比熟悉。
“唔——”葉雪妍還未出聲,便被男人吻住了嘴唇,那樣狂熱而霸道的吻,似是要將她吞嚥入腹一般,連同她的呼吸,她的驚呼,全被他狠狠的佔有。
他的手滾燙,似是鐵烙,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也是炙熱的。他的手上滿是粗糲的繭子,就那樣將葉雪妍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硌著她的手。那樣大的勁道,只讓她感到一陣陣的疼。她的全身都是冰涼的,只有男人的手心,不斷的傳來暖意。如同冬日裡微弱的暖焰,竟讓她開始依戀起來。
不知過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