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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笑著道謝。
護士離開前順手幫忙關了燈。室內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夏稚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也驟然放鬆,不禁長出一口氣。
他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又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準備就在椅子上湊活睡一夜。
「去床上睡吧。」
夏稚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床裡。黑暗中,蔣知夏的輪廓有些模糊,唯有一雙眼睛明亮如夜空中的星星。
「你醒啦?」夏稚一喜,俯身湊近問,「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裡難受?」
蔣知夏搖了搖頭,過後才意識到房裡沒開燈,夏稚看不到,於是又張嘴,用有些乾澀的聲音回答道:「好多了,已經不難受了。」
「那就好。」夏稚鬆了口氣,「那趕快睡覺吧,已經很晚了,導演他們明早再過來接我們回去。」
「嗯。」蔣知夏說,「你也去對面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吧,椅子不舒服。」
「不用了。」夏稚說,「這裡是急診病房,隨時都有可能進來病人,我就這樣湊合一晚也沒關係。」
蔣知夏沒再說話,夏稚還以為他預設了,就準備睡覺。只是他剛閉上眼睛,就聽床上響起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像是蔣知夏在挪動身體。
「是要去廁所嗎?」夏稚順手開啟了床頭的小燈。卻見蔣知夏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把身子往邊上挪了挪,空出了半張床。
「不介意的話上來睡吧。」蔣知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面色十分淡然,但其實藏在被子裡的右手已經緊緊攥成拳了。
夏稚沒想到蔣知夏會主動邀請他去床上睡,掩飾地摸了摸鼻子,委婉拒絕道:「不,不太方便吧,床有些小,兩個人一起睡不舒服。」
蔣知夏不以為意:「醫院條件有限,湊合著睡吧。怎麼也比椅子舒服。」
夏稚又去抓耳垂,這些都是他尷尬時的小動作。
蔣知夏突然坐了起來,作勢要掀被子:「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睡,那你睡床上,我去椅子上睡。」
「別!」夏稚連忙阻止,「你是病人,哪有病人睡椅子的……好吧,我睡床上,今晚就將就睡一夜。」
夏稚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別看蔣知夏似乎一臉淡淡然的樣子,但其實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執拗,就算是他也根本拿他沒辦法。
夏稚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蔣知夏已經把半張床讓出來了。大概是不想讓他尷尬,他選擇了背對著他側躺的姿勢。
夏稚暗暗舒了口氣,輕手輕腳地坐到床邊,脫了鞋,小心翼翼躺到床上,儘量不吵到蔣知夏。
夏稚躺下之後就準備採取和蔣知夏相同的姿勢,只是他剛準備翻身,邊上的蔣知夏突然轉了過來,一雙眼睛清明如水,定定地看著他。
夏稚動作一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問:「你還沒睡啊。」
「嗯。」蔣知夏放低了聲音,「剛才睡了一覺,現在不怎麼困。」
夏稚乾巴巴地哦了一聲,沉默片刻,說:「那我先睡了,我有些累了。」
「嗯。晚安。」
「……晚安。」夏稚慢吞吞翻過身,不動聲色地往床邊挪了挪,閉眼睡覺。
他確實是很累了,躺上床沒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蔣知夏卻毫無睡意,就保持著側身躺的姿勢靜靜凝望著夏稚的背景。走廊的燈光從房門的玻璃視窗上透進來,給漆黑的房間帶來一絲光亮。若隱若現的光線中,蔣知夏抿起的薄唇緩緩上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不知看了多久,他輕輕抬起手,想要去撫摸夏稚的髮絲,卻在指尖即將碰觸到之際又停了下來。心中渴望,卻又膽怯。
蔣知夏黯然地想要收回手,身邊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