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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錄音筆裡的聲音戛然而止,最後一字落下,病床上的男生面龐血色盡褪。
他僵滯地抬起眸,眨眼望向病床前坐著的江言洲,對方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似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反應一如意料之中,堪可用「失魂落魄」四字形容,江言洲彎唇,轉而望向他額上的繃帶,昨日他頭破血流的一幕再次浮現眼前,江言洲頓了頓,卻沒有開口,罕見地富有耐心。
直到良久,江汀恍惚回神,眼睫輕顫一瞬,張了張唇,咳了一聲,啞聲道:「然後呢?」
「然後?」
江言洲挑了挑眉,仰靠向椅背,手指交叉放於身前,姿態放鬆而又愉悅,「然後那位白先生收下了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汀。」他道,「現在,你可以死心了麼。」
江汀緩緩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恍惚,他囁嚅道:「沒關係,恨我,也沒關係。」
只要他願意接受我的歉意,什麼都沒有關係。
「爸。」他咬了咬唇,似是急著要去抓住些什麼,於是攥住了江言洲的手,幾乎是語無倫次地道,「求你……我可以去找他麼?」
這番低下的姿態讓江言洲很是受用,他勾著唇,頷首:「可以。」
「但你必須戴上監聽器。」
「好……」江汀發著抖,垂眸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在他手腕之上套上新的通訊器,而後惶急地跳下床出了門。
身後的保鏢跟上來,恭敬地道:「少爺,我帶您去找白先生。」
江汀胡亂點了下頭,跟著保鏢上了光纜車,又乘坐飛梭輾轉,到了流砂星球白鳧所在的小區門口。
下了車,他忍著額角傳來劇烈痛意,給白鳧撥打通訊。
漫長的幾聲提示音之後,一道女聲響起,笑著道:「您好。」
這聲音帶著莫名的熟悉感,江汀倏地一怔,想起那日的紅裙女子,片刻後才脫口道:「您好,我找白鳧。」
「白先生此刻正在會議中,不方便接聽,我是他的私人助理,您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我會代為轉告。」
……助理?
原來不是女朋友。
等了半晌,未等到答話,助理便又道:「或者說您方便告訴我您的姓名麼,我好設定備註,方便白先生回撥給您。」
剛燃起希冀的心又落下,江汀雙眸黯下,垂下眼睫。
姓名。
這話的意思是,白鳧,已經將他從通訊錄裡刪除了。
也就意味著,白鳧認為,他們已經沒有聯絡的必要了。
良久,對面傳來疑惑的一聲「餵」,江汀閉了閉眼,顫聲道:「我……我沒事了,謝謝你。」
說著倉促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狼狽地轉過身,對著身側的保鏢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一個小時後。
白鳧隨著幾名官員走出會議室。
「那麼。」其中一名官員伸出手,「恭喜白先生透過考驗,正式加入畫家協會。」
白鳧淺笑著與他雙手交握,頷首道:「謝謝。」
官員們又客套了幾句,末了匆匆轉身離開。
他們一走,助理沈蜜走上前一步,遞來一杯溫水:「白先生辛苦了。」
白鳧接過來,另一隻手抬起,揉了揉眉心,低聲道:「有勞。」
「應該的。」沈蜜笑了笑,「對了白先生,方才有一通陌生來電,似乎是找您有事,您看看需不需要回撥。」
白鳧接過通訊器,咔嚓戴上手腕,劃開一看來電的尾號,眉心跟著微蹙了一瞬。
片刻後他不動聲色地道:「不必,是騷擾通訊。」
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