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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裡頭對東宮雖著墨不多,她卻記住了淳燕這個名字。淳燕是蕭雲霽母妃祺妃身邊的舊人。祺妃病逝後,她便獨自前往東宮,成為東宮裡唯一的女使。
為了祺妃臨終的囑託。她沒有選擇在二十五歲那年出宮,而是繼續留在紫金城,直到沈擎兵變。
至於她的結局,作者並未詳述。只說宮變那日東宮燃起大火,太子毒發身亡,宮人喪身火海,無一倖存。
想到這裡,裴明月不由捏緊手裡的包袱,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惻隱。
對於她這等同情心泛濫之人,提前知曉他人的命運,可真不算件值得得意的事。
「跟我來吧。」
時間緊迫。淳燕轉過身,抬腳跨入角門,裴明月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
耳房在東南角。裴明月跟在淳燕身後,好奇地四處打量。
東宮簡樸,果真不是空穴來風。雖同其他宮院一般紅牆金瓦,卻除此再難找出鮮活顏色。
庭院多植青松,奇石嶙峋,並無花草。水潭清澈見底,無魚無荷,好似一面素得不能再素的銅鏡。
唯一一抹亮色,是院落中成群成片的銀杏。未經修剪的枝葉高聳,肆意地在朱牆圍成的四方天頂上狂草了幾大筆金黃。
果真是戰場上磋磨過的心思。宮裡頭那些繁文縟節,對稱講究,他卻只是隨性而為,對這些面子功夫毫不在意。
「殿下素來喜靜,亦喜淨,故而宮裡鮮少宮女,陳設也素淡了些。」
淳燕見她左顧右盼地好奇,忍不住皺起了眉。
「今後在殿下身邊服侍,切記少說話。千萬不要冒冒失失的,更不要像眼下這般四處張望。」
裴明月沒有異心,卻怕淳燕生疑。趕緊縮縮脖子,將目光老老實實收了回來。
淳燕頗頭疼地看著她。裴明月唯唯諾諾地低著頭,無辜地眨巴著烏圓的眼珠。
真夠奇怪。她明明生得一副名門閨秀的容貌,卻總透著一股機靈過頭,不甚靠譜的勁兒,實在讓人有些擔心。
「吳總管和御膳房打過招呼了?」
儘管吳總管已同她說過裴明月的事,她忍不住還是再向她確認了一遍。
裴明月點點頭:「是,淳燕姑姑。」
她瞧出了淳燕的擔憂。心裡頭雖然無奈,但還是厚著臉皮笑了笑。
「姑姑放心。我一定會萬事謹慎,不會出錯漏的。」
再怎麼保證,裴明月對他們來說畢竟還是不知底細的生人。淳燕將信將疑地瞥了她一眼,顯然對她充滿著提防。
「吳總管是宮裡的老人了,自殿下開蒙就伴隨左右。面對他要尊重些,切莫耍小聰明。若是被他瞧出了什麼,可絕不是打幾板子就能了結的。」
這是提點她別生異心呢。裴明月點點頭,趕緊表忠心:「多謝姑姑提點,明月記住了。」
說話間便到了耳房。耳房裡含著兩間臥房,中間隔著個很小的茶廳。過去是淳燕獨自住在裡頭,如今添了個裴明月,便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今後咱們兩人在這裡同住。若有什麼需要,你直接告訴我就是。」
淳燕說著話,腳底下便轉進了臥房。裴明月緊隨其後,轉著眼珠偷偷上下打量。
裡頭東西不多。一方床榻,一床薄被,雖地方小了點,倒也乾淨整潔。比起司禮監擁擠的大通鋪,簡直好上太多了。
「你身份特殊,許多人並不知道你如今來了東宮。就算是咱們東宮裡頭的那些太監,也並不知道你來這兒是為了給殿下做飯。」
見裴明月左看右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淳燕喉頭一梗,忍不住搖頭道:「總之,除了我和吳總管,你少和東宮的其他太監來往。就算他們問起你,你也只說最近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