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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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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多了。&rdo;顧佩瑜笑意盈盈，瞥一眼蘇南，又瞥一眼陳知遇。

陳知遇虛虛攬一攬蘇南手臂，&ldo;這是蘇南。&rdo;

顧佩瑜：&ldo;蘇南，你好。&rdo;

蘇南：&ldo;您好……&rdo;

陳知遇碰她一下：&ldo;叫阿姨。&rdo;

蘇南：&ldo;……阿姨。&rdo;

半分鐘後，當蘇南被顧佩瑜領著去看木桌上的插花作品時，才意識到，不對啊，怎麼感覺叫&ldo;阿姨&rdo;好像差著輩分啊。

陳知遇看蘇南給顧佩瑜跟前，乖得像小學生一樣，笑一笑，留下兩人，自己去樓上換衣服。

&ldo;聽知遇說，你現在讀研三啦？&rdo;

&ldo;是的，明年6月畢業。&rdo;

顧佩瑜笑說：&ldo;時間過得快，好像知遇研究生畢業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哇？&rdo;

&ldo;現在正在找工作……&rdo;

&ldo;來崇城工作嗎？&rdo;

&ldo;還，還沒確定呢……&rdo;

&ldo;不要拘謹，&rdo;顧佩瑜笑看著她，&ldo;我真是好久沒跟年輕人聊天了，知遇現在跟他爸一模一樣了，說話老氣橫秋的，跟個小老頭似的。&rdo;

蘇南想：沒見過這麼衣冠禽獸的小老頭。

顧佩瑜：&ldo;知遇爸爸今天不在崇城，等你下次來再見一見。如果你在崇城，肯定要方便許多……我腿腳不便，又要靜養，所以住在這兒，你來一趟不方便吧？&rdo;

蘇南沒把自己完全是被矇騙過來的真相說出口，笑說：&ldo;方便的，旦城坐高鐵過來很近。&rdo;

&ldo;你找工作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跟知遇說，他路子多，多少可以幫上一些的。&rdo;

兩個人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兒，顧佩瑜又領著蘇南去看她的畫室。

好多副新畫的畫，擱在窗邊等著晾乾，室內一股油彩和松節油的味道。蘇南掃過一眼，作品筆觸都還稚嫩，但能看出一些味道，大約是有閱歷在那裡的緣故。

顧佩瑜指一指正自己正在畫的‐‐為了方便她坐在輪椅上作畫，畫板的支架都是特意調整過的，&ldo;這是23歲，我去爬雪山，在尼泊爾境內，遇到暴風雨，差一點遇險。&rdo;

&ldo;您玩登山嗎？&rdo;

&ldo;也算不上，我喜歡的事情可多了，有一陣還想去當皮划艇選手。沒跟知遇父親結婚之前，我喜歡滿世界跑。結婚以後就沒那麼自由了，生了知遇之後尤其，我不放心交給別人帶，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等知遇去讀書了，我又要幫忙照顧一些生意，直到今年五月生了病，才徹底閒下來，有自己的時間。&rdo;顧佩瑜笑說，&ldo;我都想當時結婚太早了，還應該多在外面玩一玩的，現在想出去，還得勞煩一乾的人。有的地方，有人幫忙，也是徹底去不了了……&rdo;

她將目光投向畫布上，暗雲密佈，風雪肆虐的雪山。

蘇南沉默著。

她覺得，方才在客廳裡跟她聊什麼讀書工作的顧佩瑜，並不是真是的她，現在這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