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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用力,柴扉便被推開。她收起輕功,鞋底實打實地踏在院中的土地中,無比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因為地方而生出熟悉,還是因為人?或者,二者皆有?
柴麒自問得不出確切的答案,她也從不是一個喜歡針對某個問題想破了頭的人。相較於想,她更喜歡……做。
手掌按在門上,猶豫了一瞬,柴麒終究沒有敲門,而是不請自入。
以那人的修為,自己剛剛踏入院門的時候就該有所察覺了。若她拒絕見自己,定會出手阻攔,或像往常那般跑掉。既然卿無謝客意,本掌門又矜持個什麼呢?
和大多數的山野人家沒什麼區別,房門內裡就是廚房,貼著一面牆垛盤著一個爐子,爐子火塘上嵌著一口大灶;爐子上方直通煙道,陣陣炊煙就是從那裡飄散開去,扶搖直上的。
和柴麒想像的相差無幾,灶前果然是一抹青色的倩影:肩膀依舊單薄,身形依舊纖瘦高挑,青布短打的束腰處繫著一條暗色的絲絛,裹緊了玲瓏有致的腰肢……
柴麒的瞳孔微縮了一下。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她的雙眸中透露出了難掩的貪戀。
那看似盈盈不堪一握實則緊緻有力的楚腰,她是抱過的,雖然當時並沒有細細體味就被無情地推開了。不過,那更激起了她想再次接近它、瞭解它甚至與它做進一步溝通的衝動。
楊敏始終背對著她,自顧自忙著灶前的活計,對她的存在不聞不問。
柴麒就這樣貼著牆杵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卻也莫名其妙地體會出了幾分人間煙火氣的燻然來。
柴麒自然是知道楊敏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的。這姑娘面上瞧著清冷、淡漠,似是不恤人情,實則容易害羞得很。她背對著自己,因為她緊張,因為她心底裡存著不知所措,以及彼此間都心知肚明的那些不可言說的過往。
柴麒安安靜靜地看著她,不急,一點兒都不急。她追了楊敏無數次,這種你追我趕的路數,她早已經無比熟悉了。她有的是時間磨平對方的稜角和隔閡;有的是時間讓楊敏看清她自己的心。
宇文睿曾經說過&ldo;烈女怕纏娘&rdo;,柴麒覺得極有道理。
蒸騰的熱氣咕嘟嘟地從灶中冒了出來,飯熟了。
楊敏掀開鍋蓋,在白霧般的蒸汽中去端屜上蒸熟的餅子。卻不知腦子中正胡亂想著什麼,竟忘了墊上一塊抹布隔熱。武功再好的人,也是肉體凡胎,皮肉也扛不住滾燙的熱度。
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ldo;嘶&rdo;,鍋蓋應聲掉在了地面上,蒸汽頓時布滿了整個廚房,興雲布雨一般。
要不說柴麒修為高呢!所謂修為高不僅僅體現在打遍天下無敵手上,關鍵是緊要關頭反應要快‐‐
比如此刻,楊敏的嘶聲還沒發出半個呢,柴麒早已經搶上來了,以迅雷之勢扣住了她被燙傷的那隻手。柴師姐不止身形快,眼神更毒,只一眼就看清楚了傷的是哪根手指,登時啟雙唇,將那根手指含在了口中。
楊敏的臉紅成了蝦子,也不知是熱氣蒸的,還是羞的。當柴麒得寸進尺地用舌尖舔過她的指間的時候,楊敏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ldo;你!&rdo;她使勁兒地掙扎著,試圖擺脫柴麒的唇舌。
要麼說傾心一個會武功的女人風險極大嘛,就像此時的柴麒,被楊敏這麼奮力一掙,內力自然而然地就揮發出來。可憐的柴師姐,嘴角立時被內力崩開了一道血口子,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楊敏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被柴麒含住手指的一瞬,她腦中頓生&ldo;被輕薄了&rdo;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