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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記住，你的皇兄不是因病故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rdo;景硯冰著一張臉，又道。

&ldo;害死的……&rdo;雲睿倏的張大雙眼。

是誰?到底是誰?!

&ldo;阿睿。&rdo;景硯蹲下身，拂過她因寒冷而凍得暈紅的臉頰，悽然。

雲睿心頭大慟：到底是誰害死了她的皇兄?到底是誰讓她的皇嫂這麼傷心欲絕?

她恨不得立時見到那人，殺掉他。即使不能讓皇兄復生，但能讓皇嫂開心哪怕一瞬，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是樂意的。

第14章 屈辱(捉蟲)

&ldo;那人是誰?是誰害死了……&rdo;雲睿再說不下去了，捏緊小拳頭，瞥過臉看向安詳躺在軟榻上的那人。

景硯秀眉蹙緊，覷著雲睿緊繃的小臉。她驚覺自己是不是太過急切了?所謂揠苗助長，並非幸事。她今日帶這孩子來這裡，不是要讓她記住深仇大恨的。她要的不是一個&ldo;替先帝雪恥&rdo;的皇帝，她要的是一個以天下為重、不蹈覆轍、重現列祖列宗當日榮光的天下之主。那是她的哲沒有做到的。

凝神思索了一刻，景硯蹲下|身，把雲睿拉到自己面前，直視道：&ldo;阿睿，我要你記住是誰害死了你的皇兄，不是要讓你去替你皇兄報仇雪恨……&rdo;

雲睿眉頭揪起，凝著她，不解。

景硯抿唇，強壓下心底的恨意與悲痛：&ldo;阿睿是要做皇帝的，做皇帝該當以天下為先。&rdo;

&ldo;天下為先?&rdo;雲睿品咂，重複著。

&ldo;是，&rdo;景硯凜然，&ldo;阿睿要記住，凡事要多思量，不要……不要學你……皇兄……&rdo;

言未畢，景硯已是哽咽。

雲睿看得心頭難過，手指拂過景硯的臉頰。指肚剛一碰觸到那透明晶亮的液體，便不由得一抖，雲睿覺得那淚水好燙，燙得她的心生疼。

景硯輕抽鼻翼。被個八歲的孩子捧著臉頰安慰，這令她很是難為情。

她赧然低頭，淡淡的紅暈襯著素色裘袍，仿若一抹紅色雪蓮綻放在雪山之巔，傲然不可侵犯，卻又讓人怦然心動。

雲睿呆住。

這是她見到這位皇嫂真容之後，再一次為她的風致所驚艷。

景硯，驚艷，果然不辜負這個好名字。

雲睿痴痴地想。

就在她發痴的當兒，景硯收拾心緒，恢復冷然之態。

&ldo;阿睿可知現下天下大勢?&rdo;

雲睿眨眨眼，醒過神來，猶自不知她想要說什麼。

景硯微嘆，這孩子好則好矣，只是不知為何，常常看著自己發呆，不知神遊些什麼。

&ldo;阿睿可知當年的&l;信陽之變&r;?&rdo;

雲睿略一思索，點頭道：&ldo;唔，在本朝年錄中讀過，是武宗朝的事。信陽侯楊孝寬謀逆，私下聚集前朝舊部，反出京師……阿嫂說的，可是這個?&rdo;

景硯頭一遭聽她喚自己&ldo;阿嫂&rdo;，是&ldo;阿嫂&rdo;，而非&ldo;皇嫂&rdo;，頗覺溫暖，揉著她發旋道：&ldo;正是這個。阿睿可知那楊孝寬因何而反?&rdo;

雲睿搖頭：&ldo;書上沒說，只說&l;孝寬悖佞，辜負上之深恩，上頗憾之&r;。&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