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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為他新收了很多文官,建立了層級更多的官吏系統,同時提升宋無衣的官職和權力。表面上看有分散伊崔權力的意圖,實際上卻是為伊崔的身體著想。
這些舉措不可避免引起一些流言,可是伊崔從來沒有問過他,燕昭如何安排,他就如何默默接受。
而且他抵達蘇州之後,從未有一次問過顧朝歌的所在。燕昭本以為他急急交付事務趕來蘇州,是為了見顧朝歌,可是在蘇州城內十幾日不見顧朝歌人影,他居然沒聽伊崔提起過一次顧朝歌。
如果不是必要,他甚至很少開口,連跟燕昭都很少說話。
他甚至連那種掩飾性的微笑都消失了,常常面無表情,黑黝黝的眸子注視著某一處,看得人心裡��沒擰�
不得不說這樣的伊崔對手下來說特別有威嚴,無論是新進的還是熟手。
可是燕昭覺得很不對勁。
他懷疑伊崔早就知道顧朝歌離開的事情,比他抵達蘇州的時間更早。他想以伊崔的謹慎,怎麼可能不在顧朝歌身邊插人監視,或者是老吳,或者是孫醫官、李醫官、劉醫官……
但是燕昭自信,多數人只知道顧朝歌離開是為了歷練,她的真正目的只有他清楚。
所以……伊崔這小子幹嘛不問他呢?
老子都快憋死了!
又是一日議事結束,眾人散去,伊崔推著木椅輪子默默落在最後,燕昭憋不住叫他一聲:“之嵐!”
伊崔回頭,還未全散去的幕僚們也回頭。從新招大量文吏起,君上和伊長史之間的氣氛開始不對,今日看來君上要找伊長史促膝長談、推心置腹一番了吧。
然而伊崔的反應很冷淡:“君上有事?”
艹,什麼態度!燕昭眼神一厲:“你留下!”
“是。”伊崔答得平靜無波。待眾人都離開,燕昭揮揮手,門口計程車兵將書房的大門關上,隨即他走下臺來,揹著手,繞伊崔的輪椅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說話。
“君上若無事,屬下便告退了,今日議事一上午,還未喝藥。君上知道屬下孱弱,非得每日按時喝藥不可,否則身體不堪重荷,亦難堪大用。”
嘖嘖,這綿裡藏針,尖酸刻薄的口氣。
不滿你就直說出來啊!
成,你小子不說,我就逼你說。
燕昭呵呵一笑:“之嵐,你記得喝藥,總不該忘了給你開方子的大夫吧?”
伊崔面無表情地轉過臉來,黑漆漆的眼珠子注視著燕昭:“君上不是把她送走了?我何必要多此一問?”
呵呵,果然知道。
燕昭又問:“你知道她走了。但你可知她是主動要求離開?你可知她為何而走?”
“我知道,”伊崔緩緩低下頭來,嘆了口氣,“因為我,因為我的腿。”他的目光在自己的右腿上短暫停留片刻,隨即摸著木椅輪子緩緩朝門轉過去,他道:“我知她為何離開,也猜到君上令我分權的初衷,我都知道,所以不必再問。”
他的木椅完全轉向門口,他朝那個方向繼續推動著輪椅,慢慢道:“若無其他事,屬下先告辭了。”
“站住!”伊崔背後忽地伸出一隻手,往他的椅背上一壓,生生將他的輪椅掉回頭來。燕昭拖過一張圓墩,橫刀立馬坐在他面前:“知道?知道你小子還給我耍臉色看?怪我沒留住顧朝歌,啊?”
伊崔苦笑一聲:“你要我說實話?”
“廢話。”
“實話就是,沒錯,我怪你。”
燕昭怔愣,半晌才反應過來,訥訥道:“之嵐,你真怪我啊?我真想留住她,可是她說你的腿再不找法子就晚了,非走不可。”
“其實我更怪自己。我沒覺得這條腿多重要,這麼多年,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