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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有這麼多的意見怎麼早不給父皇說!哼!”朱厚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林微嘴巴張合幾下想反駁卻又沒話說,他摸了摸鼻子,心中嘀咕著,自己一介平民哪能和皇上去爭議這些。
朱厚照自己其實也很厭煩,本來天子儀仗就已經夠浩蕩了,偏偏皇帝還擔心兩千御林軍不能保衛兒子的安全,大手一揮翻了一倍,然後又覺得四千這數不吉利,揮揮手增加到了六千,整個車隊再加上押運祭品的人,幾乎上萬,這速度能快得起來才怪了!
“師兄你就少說幾句,太子都已經甩開御林軍,單獨和我們出行了,現在可自由多了,你也就別抱怨了!”吳老道呵呵笑道,師兄真是個長不大的性子,老是喜歡和太子鬥嘴,偏偏總是又輸多贏少!
“還不是跟著下人!”林微嘀嘀咕咕地道,瞄了瞄跟在朱厚照身後的谷大用和張永。他們三個在浩浩蕩蕩地天子儀仗經過了保定府之後,再也忍受不了一路上官員的熱情隆重的接待,以及緩慢如蝸牛一般的前行速度,於是朱厚照使了個金蟬脫殼只帶了兩名隨從溜了出來。
“阿嚏!”朱厚照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噴嚏,他不喜歡穿太多的衣服,在現代社會享受過無處不在的暖氣之後,再要他套上層層疊疊臃腫的衣服無論如何都受不了,在有保暖設施的宮裡還好一點,出了宮以後北方乾燥寒冷的冬天就讓他的身體容易受涼了。
“哎呦!殿下,您可別病了!”谷大用立刻著急地問了起來,他看了看厚重的衣服都還在樓下的馬車裡面,連忙道,“殿下,小人該死,忘記把衣服拿上來了!小人這就去取!”說完咚咚咚咚就匆忙地往樓下跑去。
朱厚照還沒來得及阻止,老太監就跑得沒影了,林微大笑著揶揄道,“太子殿下您可是千金之身,可別著涼了!”
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朱厚照懶得回嘴,慢慢的吃起東西來。
“抓住了!”
“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想逃跑!”
“看爺等下怎麼收拾你!”
“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這些該死的殺才,沒長眼睛呀,撞了咱家不說,還弄髒了我家主人的衣服,你們賠得起嗎?”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叫嚷聲和叫罵聲,接著嘈雜的聲音在谷大用尖細地怒罵聲中安靜了下來。朱厚照探頭往下望,只見樓下兩名大漢正反剪著一名掙扎不休地白衣少年,在他們周圍還有幾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正被谷大用指著鼻子罵,散落在地上的那件原本潔白無一絲瑕疵的狐裘披風已經被地上的泥水染得斑斑點點。
那幾名大漢想必平時也是這真定府裡飛揚跋扈的人,但是現在卻被罵得不敢吭聲。他們都是風月場裡混慣的人,眼睛利得很,這老太監長得白白胖胖,一雙手也很白淨,身上穿的裘襖雖然不顯眼卻價值不菲,一看就是平時養尊處優的人,講話又是一口京腔,這種能出得了宮的太監一般地位都不低,而地上那件白色狐裘更是不得了,價值連城呀!殺了他們的頭也賠不起,可以肯定這老太監的主人地位更高。他們不由得擔心害怕起來,抓著白衣少年的手也更用力了。若不是為了這個賤人,怎麼會惹到這種他們惹不起的人!
“公公,求求您,救救我……”被抓住的白衣少年——沈秀突然嘶吼起來,他看到了男人們眼中的驚惶,不由得將希望寄託在這看起來比較和善的老太監身上,“求求您,救救我,日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做牛做馬,咱家要你一個賤民報答什麼!”谷大用撿起地下的狐裘,跺著腳怒罵道,“晦氣,晦氣,你們先給咱家賠了衣服再說!”
朱厚照仔細打量著那名白衣少年,他的相貌有些偏向女子的清秀,臘月嚴寒的天氣他清瘦的身體上卻裹著一身白色透明的紗衣,若隱若現地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