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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什麼模樣,不會和盛霈一樣。
他這樣人,經歷過千錘百鍊。
山嵐想,一定能鑄成一把好刀。
於是,山嵐問:「你有沒有想過換個行業?」
盛霈面上的笑意淡下來,鬆開手,說:「為什麼這麼問?」
山嵐注視他片刻,緩慢地搖了搖頭,說:「就是好奇,你不像是這兒的人,和他們不太一樣。」
盛霈笑了一下,又變成那懶洋洋的模樣。
他站起身,隨口應:「都是人,哪兒那麼大差別,走了。」
山嵐微吸了口氣。
有些遺憾。
他或許能鑄成一把好刀。
但她不是鑄刀人,他也不會是她的刀。
這個點,貓注島仍如白晝。
路上的人比中午那會兒多了不少,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迎面是清涼的海風,還挺愜意。
吃過飯,山嵐捧著盛霈給她的椰子,嘬一口,舔舔唇,問:「這個島為什麼叫貓注?聽起來像音譯,島上有很多貓嗎?」
「是南渚方言的音譯。」盛霈瞥了眼她唇側沾上的椰汁,拇指和食指輕輕捻動兩下,忍著沒動,「以前,這兒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路,各國的人都到這兒來過,尤其是商人,他們在地圖上把這座島標記為paxo,南渚方言裡,『吧注』是樹木茂盛的小島的意思,『吧』是樹林,『注』是島嶼。之所以叫貓注,有兩個說法。」
「其中一個說法,說是因為漁船的到來,將老鼠帶到了這座島上,於是為了捕鼠,又去運來了貓,可貓捉完鼠,沒人養沒人管,就成了野貓,自然繁育,時間一久,島上的貓越來越多。」
「另一個說法說,舊時,這島樹林茂密,與世隔絕,有些亡命之徒罪案在身,為了逃避追捕,就漂洋過海往這島上躲,南渚人呢,把藏在深山裡頭的土匪叫做『山貓』,這島上躲著的人,就像跟山貓一樣,漁民就給這島取個了名字,叫『貓駐』,駐紮的駐。因為各地方言發音不同,也叫『貓注』或『吧注』。」[1]
山嵐凝神聽著,緩緩看向盛霈。
他語調輕鬆,像是隨口說的。
可這幾天的所見,她從中得知了一個資訊,這個男人對這片海域,瞭如指掌,且這裡的人都信任他。
兩人就這個島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陣。
盛霈繞過商業街,到了一處偏僻的住宅時,他放慢了腳步,指著這些木棚搭的房子說:「一些漁民在樹下搭個棚子就能住,吃飯睡覺都在一塊兒。現在漁民捕撈多是住島作業和流動作業相結合,大船把他們運到這兒放下,繼續去前頭的島,等一兩個月,到南沙的船回來接他們就回去了,不在這兒常住。」
「在外頭站著。」
他丟下一句話,徑直踏進了黑漆漆的棚子裡。
和盛霈家乾淨的住房不一樣,這兒的棚就地搭的,地板就是底下的沙土,踩上去軟軟的,走幾步鞋子裡就是一堆沙。
不一會兒,門口忽然探出一顆腦袋。
和那門板差不多黑的膚色,頭髮半白,臉上覆著皺巴巴的褶子,還留著長鬍子,看起來年過半百,體格健壯。
山嵐立在原地,任由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問:「姑娘,就是你要那礦石啊,來得不巧,前陣子剛讓人要走了。」
不等山嵐反應,他又回過頭去,喊:「真沒騙你,就這麼點犄角旮旯的地方,你要找到什麼時候去?真沒有!」
盛霈在裡頭翻箱倒櫃找了個遍,終於捨得出來了,也不走,就這麼堵在門口,雙手環胸,下巴微抬,問:「誰要走了?」
那老頭眼神微閃,可耐不住盛霈這麼盯著他,只要這男人想做的,最後沒有他做不成的,他支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