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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條件簡陋,盛霈找了處平地起了口鍋, 先煮處理過的海鮮,煮熟了放一邊,開始炒辣椒和其他調料, 等爆了油,香味四處逃竄,再把海鮮丟回去, 加水,等鍋裡開始冒泡泡,拆了四包面往下放,煮到湯汁紅艷艷的,冒出香氣來,熄了火,準備拿碗盛。
小風嚥了口口水,眼睛都要掉鍋裡了。
盛霈第一碗盛給山嵐,再給駕駛員,然後是小風,最後才到自己。
幾個人都蹲在地上,大口吃完了面,最後只剩山嵐,一個人慢吞吞地在那兒啃螃蟹。
趁著他們收拾,盛霈多看了一眼。
咬下來這點兒殼,每一片都乾乾淨淨的,一點肉都不剩下,像是拿什麼工具掏的,但她分明只有一口牙。
等駕駛員和小風去邊上洗碗,離了點兒距離,他忍不住問:「招兒,在家吃飯你最慢?」
山嵐搖頭,說:「我拿筷子,他們才能拿筷子,我沒吃完,他們都得那兒等我。最先放下筷子的是我。」
盛霈:「」
他心說這哪兒是公主,都快趕上皇帝了。
盛霈挑了挑眉,問:「你們家這個家族,是套什麼體系?」
山嵐:「我們家只有嫡系一脈,沒有旁支,其餘的山家人都是祖輩收養,每一代都有。山家家主的位置只由嫡系繼承,往前八代,我們家八代單傳,從沒出過女孩兒,我是頭一個,爺爺本來要退休了,把位置讓給爸爸,爸爸對刀沒興趣,找機會跑了,家裡就剩下我。長輩們都說,姑娘怎麼能打鐵,要從山姓裡重新找繼承人。爺爺不可能讓嫡系一脈沒落,於是想出了練刀一說,所以我會有師兄、師姐。」
「我的未婚夫也是那時定下的。」
盛霈眸光頓住,停了片刻,問:「他是什麼樣一個人?」
什麼樣一個人?
山嵐的記憶裡關於未婚夫的資訊很少,只知道盛家做船運已有百年,他是盛家這輩第一個孩子,聽說他不愛讀書,後來去了軍校,長相應該和小時候一樣,白淨英俊。
她想了想,從這些年的隻言片語中湊出一個模糊的形象:「沒有文化,但長得不錯,白白淨淨的,家裡有錢。」
盛霈:「?」
不就是個紈絝子?
這樣的人,洛京遍地都是。
盛霈挑起眉,直問:「你喜歡這樣的?」
他不信山嵐能看上這樣的男人。
山嵐看向他,認真說:「爺爺說了,男子無才便是德,他只要能讓我高興,其他都不重要。」
盛霈:「」
這話聽起來,居然他媽有幾分道理。
她一個山家家主,整座山頭的人都歸她管,丈夫是什麼樣的人還真不重要,只要老實呆著,哄她高興,生個孩子,作用似乎也僅限於此。
盛霈沉默一瞬,低聲問:「你會和他結婚嗎?」
山嵐沒應聲,只是看了他一眼。
這樣的眼神,盛霈剛剛見過。
剛才她說,你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眼神。
安靜而清醒,冷冷清清。
又變成了海底的月,怎麼撈都撈不上來。
盛霈收回視線,眼底的熱意散了乾淨。
是啊,她怎麼會不知道,別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她再傻都懂了。只是,她是這樣認真、清醒地活著。
盛霈明白,山嵐如今擁有的,付出了比旁人千倍、萬倍的努力,情愛在她看來是隨時可以捨棄的玩具,可有可無。
他也一樣。
是她不能帶回家的貓。
海上風大,昨夜帳篷搭在木棚下,沒怎麼晃動,這一夜還算安穩,山嵐聽慣了這烈烈風聲,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