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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霈帶著人一走,有人忍不住嘀咕:「盛二這都是上哪兒找來的人。小的那個是孤兒,後來被領養了,到現在也沒多少年頭,大的這個這我倒是真沒見過,姑娘還能打鐵?以後在我們這兒常住嗎?」
老民警一拍他帽子:「瞎嘀咕什麼,值班去!」
島內漁民多居住在海邊,一排排房屋面朝大海,屋前椰樹林立,遮去那紫外線極強的陽光,放眼望去,居民屋前擺著八仙桌,一群人圍在那兒吃飯,男男女女,穿著拖鞋、短袖,還有不少光膀子的。
盛霈帶他們繞過前排,走到後頭一間矮房前,正碰見拎著行李箱回來的徐玉樵。
他招手喊:「二哥!行李給你放門口了!」
盛霈懶懶地抬了抬手。
小風探出腦袋,問:「小樵哥怎麼那麼慢?」
盛霈解釋:「他家裡世代闖海的,漁民老傳統了,上島第一件事,先去一百零八兄弟廟祭拜。」
小風「啊」了聲,湊到山嵐邊上去了:「姐,這個我知道,說很久以前,南渚有一百零八位漁民到西沙,途中遭遇暴風雨遇難了。之後又有漁民來西沙捕魚,又遇見暴風雨,就祈求那被一百零八位漁民顯靈保佑,沒想到真的得救了,為了紀念他們,就在貓注島上立了廟。」
山嵐看向盛霈,說:「你沒有去。」
盛霈回頭,定定看她一眼,淡聲道:「我不信這個。」
「過來吃飯。」盛霈指了個陰影蓋的最嚴實的地方,扯開塑膠椅子,「大多是海鮮,肉和蔬菜少,先喝點兒水。」
這話明顯是和山嵐說的,小風識趣地進去幫忙端菜去了。
山嵐坐下,看向四周,靜靜地打量了一圈,收回視線,問盛霈:「我在島上住哪兒,有賣衣服的地方嗎?」
「住我那兒。」
盛霈說完,眸子盯著山嵐。
山嵐第一次在這樣平穩的環境裡看盛霈。
上了岸,他的眸色在陽光下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琥珀色,沒有了那樣深得近乎黑色的藍,像浸了西沙玻璃似的海水。
她抿了口水,慢吞吞地應:「你說只有一張床。」
盛霈:「可以有兩張。」
沉寂半晌,趕在徐玉樵一家坐下前,山嵐輕應了聲:「知道了。」
說完,她端起碗,斂眸認真吃飯,像每一次吃飯那樣認真。
「二哥,你高興什麼呢?」
徐玉樵坐下就問,直往他臉上瞧。
盛霈:「我高興?」
徐玉樵:「是啊,牙都露出來了。」
盛霈:「」
吃過午飯,盛霈帶著山嵐離開,小風一臉鬱悶,想跟上去看看,卻被徐玉樵一把逮住,說要給他好好講講盛霈船上的規矩,他只好老實呆著。
午後正是太陽直射最強的時刻。
山嵐躲在盛霈身後走,摸了摸自己的兩頰,不僅燙,還有點兒疼。
這裡的高溫和鋼爐邊的高溫不太一樣,像帶了一把把小刀子似的,戳得她臉蛋疼。
盛霈回頭看了一眼,加快腳步往回走。
他住的地方不遠,繞過三四排房屋,遠遠的能看見兩間獨立的小矮房,邊上沒其他住戶,周圍是一片田地,種著瓜果,後頭一排椰樹,門前也橫著兩棵,樹間掛著一張吊床。
山嵐指著那矮房問:「是那裡嗎?屋頂的管子是什麼?」
盛霈「嗯」了聲:「收集雨水的,雨水順著管子流到塑膠桶裡,平時我用來澆菜。現在島上有海水淡化工廠,生活用水都從那兒來,飲用水是從南渚運來的,一週一次。如果天氣不好,遇見颱風、暴雨那些,補給船就來不了,每家每戶都得存著水。」
山嵐聽懂了,一週一次的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