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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霈輕哂一聲。
氣性真大,半點兒說不得。
盛霈在島上熟人不少,就近找了戶常出海的,打聽月光礁附近的事,本沒抱希望,哪知道一問,真問出點兒東西來。
「一陣兒不見,愁眉苦臉的?」
盛霈遞了根煙過去,自己沒抽。
那人默不作聲地點了煙,說:「家裡丟東西了,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現在人都用不上,怎麼就丟了?」
盛霈微眯了眯眼,問:「丟什麼了?」
那人嘆氣:「我們家世代闖海的,前幾輩住在南渚,前頭傳下過一本『更路薄』,本來說好給南渚博物館的,可就前兩個月,人家來拿,東西卻找不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唉,我還找了好一陣,可就上個月,我回家路過月光礁,看見附近徘徊過好幾艘船,看不清船號,不斷有人往下跳,像是去撈什麼東西的,我又一想,那本冊子記過幾起在月光礁觸礁沉沒的船,這麼巧就有人來找了。」
「肯定是被人偷了!」
「現在的人,心都是黑的!」
盛霈不動聲色,笑著安慰了幾句,把提前備好的酒給人家,又聊了幾句別的,他又去別處問,最近有沒有救上來人,答案無一例外,都是沒有。
盛霈回去時,山嵐已經吃上飯了。
婦人坐在對面,和她說著話,她理解的異常艱難,微蹙著眉,半猜半蒙的,交流可謂是雞同鴨講。
盛霈沒見過她被難住的模樣。
哪怕在船上說自己差點兒把家裡燒了,那小模樣都正經的很,哪兒在說自己的錯事,那神情簡直是在誇自己幹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他倚在門口,懶懶地瞧了會兒。
好半天,可算出聲了。
山嵐一聽熟悉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繼續安靜地坐那兒,認真吃飯,不說話,眼珠子卻一錯不錯地瞧著人家。
不知婦人笑著說了什麼。
盛霈往她面上看了一眼,眉梢帶著笑,轉而也說了句話,那婦人笑眯眯地看過來,又往她邊上放了顆雞蛋。
山嵐輕聲道謝,問盛霈:「你們在說我嗎?」
盛霈挑了挑眉,說:「誇你生得好看。」
山嵐聞言,居然停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我是很好看,這兩天曬黑了,但也好看。」
「」
盛霈盯了她一陣兒。
好半晌,他問:「上回說想要的,除了刀劍交流會的新成果、撿海螺、找到刀,還有別的沒有?」
山嵐搖搖頭。
盛霈點頭,而後埋頭幾口吃完早餐,去邊上洗了把臉,進屋給徐玉樵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那頭響起個睏倦的聲音。
「小樵,兩件事兒。第一件,你託人去南渚問今年在那兒辦的刀劍交流會,有沒有什麼新成果。第二件,去島上找幾個小孩兒,退潮的時候去撿點兒海螺、貝殼,顏色和花紋,越漂亮越好,等我回去,讓他們到我這兒換東西,想要什麼都成。」
「二哥?」徐玉樵頓時清醒了,「你慢點說,行,記下了。你事辦的怎麼樣,大約幾天回來?」
「還得過兩天,最晚三天。」
盛霈掛了電話,仔細琢磨下這事兒。
從那個中年男人在岸上聽見有沉船開始,再到他找齊容父親,兩人遭遇意外,齊容來找他,似乎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出海,去找那艘沉船。
繞了半天圈子,是為他來的。
盛霈扯唇笑了一下,在海上三年,還越呆越有意思了。
正想著,那雲一樣輕軟的聲音又響起來——
「盛霈。」
她喊他。
盛霈幾步走出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