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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調查持續了一週。
那天早上,山嵐墜崖的時間段,除了山崇,幾乎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成立,他成了唯一的嫌疑人,動機成立,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但山家,似乎沒人相信山崇會害山嵐。
包括山嵐的親爺爺。
山桁握著柺杖,盯著窗外的狂風驟雨。
半晌,他緩慢開口,嗓音嘶啞:「我的招兒,自小聰慧,比男子還要剛強,這山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沒一個比得上她,她是山家的希望。小小的一個人兒,那麼小就開始握刀、拿錘子,覺也不捨得睡。有一次,她累得狠了,卻倔強不肯停,一邊掉眼淚一邊繼續練,我看著這個孩子,心想,這是山家的孩子。」
「這樣一個孩子,會輕易死在這裡嗎?」
「這裡是異鄉,就算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屍體帶回去!」
說到激動處,山桁漲紅了臉。
趙隊長嘆了口氣:「我們理解家屬的心情,但……」
忽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趙隊長的話。
小警察進門,幾步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山崇來了,說想起了那天的一些異樣狀況。他想私下和您說。」
趙隊長安慰了山桁幾句,離開了房間。
另一間房內。
山崇神色微凝,懊惱自己當時為什麼沒發現異樣,如果他發現了,說不定就能找到招兒,招兒她現在怎麼樣了?
趙隊長一進門,就見山崇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些天,他和山崇打了不少交道,這個男人溫和有禮,心思縝密,不管什麼問題都如實回答,似乎沒有半句謊話。
這樣的人如果是兇手。
那太可怕了。
「你想起什麼了?」
趙隊長合上門。
山崇立即起身,沒有其他多的言語,快速道:「那天我上山的時候,曾遠遠的看過她一眼。她練刀的速度和以往差了不少,我以為是她在適應新刀,沒有多想,但現在想起來很古怪,如果那山上的人根本不是她呢?」
趙隊長一愣,問:「你確定?」
山崇點頭:「我確定,還有……還有一件事我不確定,快走到崖頂的時候,我好像絆了一下,似乎是絆到了什麼東西,可能是石頭,也可能是別的,然後林間的鳥都被驚到飛走了。這林間或許有什麼東西。」
趙隊長沉下眼,問:「你們事後都去山上找過山嵐,是不是?」
山崇應:「對,我們很多人都去了。」
趙隊長:「你記得都有哪些人嗎?」
山崇:「大概記得,如果有遺漏的,同行的人也記得。山上路不好走,我們都是結伴而行,沒有落單的。」
趙隊長立即叫來小警察,吩咐了幾句話。
等人一離開,他看向這個鎮定、卻掩飾不住焦急的男人。
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一場暴風雨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
風雨停歇時,海面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齊聚的雲層消散,天際呈現澄澈之感,盡頭出現道道彩虹,美麗而清透。
無人的小島上,沙灘邊。
躺著一道纖細的影。
山嵐還未睜眼,胃裡的水翻湧上來,她重重地咳了幾聲,吐出水,暈沉沉的腦袋還不清醒。
好一會兒,她起身向空蕩蕩的四周望去,下意識喊:「盛霈!」
喊聲迴蕩在海岸邊。
始終無人回應。
山嵐停下來,眼前是湛藍的海,耳邊是海浪淺淺的拍打聲,她有一瞬的茫然,她該去哪裡找盛霈?
剛才的暴風雨中,暗沉的水下,盛霈穩穩地託著她。又將救生圈套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