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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大,誰做皇帝小民們並不放心上,但沒飯吃了,才是叫人反朝廷不停搞起義的根源。
這時候,張汪也不再天天沒事扮小資扮憤青,精忠報國也好帝王天下事也好,都抵不上全家三十來張嘴每天兩頓飯重要。
終日唉聲載道,好在初生的小女兒是越長越可愛了,也算是種安慰。
但事實上,大人吃不飽,就連這小女兒也受了連累,嬰兒本該長得白胖才是好看,自家的女兒卻也在這世道上常是吃不飽的,小小年紀也面色黃得和大人一樣。
做父母的心裡就更似剜肉了。
黍早是吃不上了,吃得也只能是糙粟就野菜這樣的活著。
家中早有三個月未食過葷腥肉食了。
夫妻倆商量一番,只得招來全家並奴僕三十餘人,內院裁人的事卻是要夫人先打頭。
山氏頗望了丈夫一眼,才說道:“當今之世眾位都是見了的,咱們張家也不是個鐘鳴鼎食的大族,愈發無法維持一族之生計。眾位也是家裡的老人了,便都說了實話,家裡是難撐了的。你們不若自謀出路,這裡是小縣,到了大城中也有更多的生計可尋。張家也不妨阻了各位,今日若有想走的,便可將人契一同帶走,另多結一月工錢。”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卻是無一人走的,紛紛道,“小人等受主家恩惠,忠心耿耿,又豈會在此刻相離?”
雖然被眾人奉承著表了番忠心,張氏夫婦卻一點都不受這些好話,心裡急得狠。
眾奴婢心思也好猜。
亂世年頭,出去了不是遇上兵災就是流匪,去大城鎮哪裡是好去的?這一路途中就該餓死不知多少的人。
就算到了大城鎮裡,連自己所在的小縣東家們都急著減人,大城內未必會有需要買奴婢的人家。
同樣是個餓死,混在張家,至少是個老奴,主人家雖說養不起那麼多人,餓肚子總比餓死的好。
沒人肯走。
張氏夫婦更是急得都快滿嘴生泡。
又在家主張汪親自主持了第二次動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仍是換了一眾“忠僕”的保證。
仍是沒人願意走。
最終張汪實在沒辦法,只得叫來賬房顯示家中早無餘錢,鍋中無餘米。
效果卻不顯,僅走了一個原是張汪的妾,因仍青春美貌,便出去找尋旁家為妾。
張汪更是氣悶,該給趕跑的未給趕走,卻走了個他平日最寵的小老婆。
一時也心中無法排解,回房給妻子說了不少的好話,言道如“患難見真情”一類的酸話讚美糟糠為其“賢妻”。
山氏聽著好笑,早些年也真是和這些妾們醋過一兩回,然而此刻卻真沒心思計較這個,全想著的是如何減了下人。
這才是正經。
好話說盡了,客氣著做卻絲毫不見成效的,先禮後兵,山氏湊近丈夫說了主意,又怕他到底是書生意氣,又從不接管過家裡生計,不當家不知米貴。
誰知她丈夫聽了卻立刻是點頭允了,“夫人果然是好計。”
山氏鬆了一口氣,也真怕張汪來一句仁義大道的,倒是反襯得她像是個小人了。
過幾日,家裡漸漸流傳出東家田產遭了秧,預備拿下人們的賣身契去換錢交上這年的稅。
一聽說要發賣人,眾人便開始恍惚起來。
買人,不是說換個主子,張家是本地計程車族大家,對下人也算溫和,換個主子,又是從頭開始,到了新的地方,原有主子的奴才又該一通的排擠。
況且在張家只要主子們還有口吃的,這些多年的下人們總還可以從中漏下點吃食。到了別家,那可真是被髮作了苦工還沒地方說的。
要是早走,哪怕是多領一個月的工錢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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