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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禮似乎察覺到雲稚的疑惑，緩下腳步解釋道：&ldo;陛下素來喜靜，不喜繁奢，加上與皇后娘娘鶼鰈情深，再無其他妃嬪，登基之後便裁減了後宮。所以眼下這宮裡各司其職，多一個閒人都沒有。&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雲稚恍然大悟，又忍不住側頭去看趙禮，&ldo;聽起來，內官跟在陛下身邊很久了?&rdo;

&ldo;早在陛下還是皇子生活在宮裡的時候，咱家便跟在身邊伺候了，後來先帝登基封陛下為瑞王，賜了府邸，咱家也跟在陛下身邊……&rdo;趙禮說著有些感慨，&ldo;算到現在，也有小二十年了。&rdo;

&ldo;那……&rdo;雲稚立刻問道，&ldo;我大哥當侍讀的時候，內官也都在旁嗎?&rdo;

&ldo;自然是在的……&rdo;趙禮說完這話，瞥見雲稚明顯黯然的神情，忍不住嘆了口氣，&ldo;過往這三年來，雲大人每次進宮，都是咱家接送。雖然也沒什麼過多的交流，但云大人品行高潔，待人溫和有禮，在這朝中實屬難得。所以當日聽聞噩耗不止聖上傷心，咱家也實在是覺得惋惜至極啊!&rdo;

&ldo;其實我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這種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大哥身上……&rdo;

雲稚低著頭看著腳下的青石磚路，悶不吭聲地向前走了幾步，才開口，&ldo;那一日我本來是想去平州接他，卻怎麼都沒想到……&rdo;

說著話，他眼圈慢慢紅了起來，&ldo;我大哥平日那麼一個得體的人，就那麼渾身是血地死在茫茫雪原之上，每每想起那一幕，我都恨自己讓那夥山賊死得太容易，我就應該把他們捆在平州城門上千刀萬剮了!&rdo;

&ldo;陛下每每提起此事也和小公子一樣的痛心疾首……&rdo;趙禮道，&ldo;明明離開都城前還秉燭夜談，再得到訊息時就已天人永隔。這段時日陛下一直在後悔，當日應該多派些護衛護送雲大人返鄉，這樣就算撞上這夥山賊，也不至於……&rdo;

說完這話，他往雲稚臉上看了一眼，又低低地補充道：&ldo;這兩日小公子也該感覺得到，陛下對您雖有心關照和親近，卻又……&rdo;

&ldo;陛下……&rdo;雲稚摸了摸鼻子，輕聲道，&ldo;我大哥返鄉本就是因著私由，本也不該太過張揚，這滿朝上下應該都沒幾人知道，若是派多了護衛，反而醒目……誰也沒想到好好地會撞上這夥山賊，只能說是我大哥命不好，怪不得陛下。&rdo;

&ldo;唉!就是說，其實陛下安排的那幾位護衛也都是武藝高強，其中好幾位從還在王府的時候就跟在陛下身邊了，誰想到這荒山野嶺裡的山賊居然這麼厲害……&rdo;趙禮輕輕搖了搖頭，&ldo;不管怎麼說，小公子親手斬殺了那夥山賊，不管是雲大人在天之靈，還是陛下，也都算得了告慰了。&rdo;

&ldo;那幾位護衛……&rdo;

雲稚抬頭看向趙禮，對方卻錯開了視線，自顧道：&ldo;小公子不用擔心，幾位護衛的靈柩前段日子已經運回了都城入土為安，聖上也親自下了旨意安撫了他們的家眷。&rdo;

雲稚怔怔地看了趙禮一會，最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