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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顧瑤午歇休息間他再去戶部，簡單處理一點公務，然後申時三刻已經回到府中。

如此幾日胡茂學就不幹了。

他雖然兢兢業業了一輩子，可他要致仕了！

做了大半年的甩手掌櫃，再讓他重新如同拉磨的驢……不行，他受不了這委屈。

正要去找皇帝理論，讓他好好責備一下陸景之。

結果讓他充滿怨念的某人提了兩罐茶葉，幾匣子點心，還有兩套冰玉閣最新出品的膏脂來拜訪他。

他對上那兩罐茶葉就覺自己還能支稜幾個月！

皇帝得知他給胡茂學送了禮，也想趁機敲詐。

他對皇后和嶽貴妃很是厭惡，但他後宮中還有不少嬪妃。

比如最懂他心意養得兒子也合他心意的嫻妃，他有心扶持他們母子二人，自然上心了些。

茶葉他這裡不缺，陸景之和顧瑤向來不會少了他和太后的份例。

他想為嫻妃討要冰玉閣新出的膏脂，居然養顏效果極好，他聽嫻妃唸叨了多次，總要為她要來一份。

只要皇帝不故意找茬，不攔著他在府中陪顧瑤，一份膏脂又算得了什麼。

他每日遲到早退，攥到手中的權勢轉眼就散了出去，這就讓不少人心生疑竇，一時間看不清到底是個怎樣的局勢。

陸景之將差事分出去後每日在府中的時間長，趕上顧瑤休息，他就去陸瑞之那裡，為他講解時政。

殿試答卷時的技巧，皇帝最近最關心的政令，以及皇帝可能會出哪些考題。

他雖然對陸婉華這個姑姑很失望，但陸瑞之既然已經變成他的弟弟，他自然要扶著他向前多走一些。

若他日後也同他娘一般，他能成就他，就能毀了他。

人能為他所用，也能徹底不被任何人用。

只這份心思他自己放在心中就好，對著陸瑞之他只是寬和的兄長。

四月初六，殿試。

陸瑞之一早趕往皇宮。

陸婉華已經許久沒見到兒子，她想去皇宮門前見一見他，又怕她的出現會讓兒子有壓力，影響他書寫考卷，猶豫了許久在趙盛山冷淡的注視中，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府中最近一直在修整院子，尤其是後院的幾處院落。

這樣的動靜讓她每日裡都心驚肉跳，很怕他會突然帶姑娘回來。

她就算心中不覺自己哪裡有錯，可也不敢再表現出來。

只她越是這般，趙盛山越是失望。

初六殿試，初八傳臚大典。

有陸景之這位兄長在，陸瑞之會試的排名雖然不算理想，但他殿試的考卷寫得極好，讓人一眼就覺……這是他兄長寫的！

連中六元的陸大人學問必須是極好的，皇帝特意抽了陸瑞之的考卷看了一番，最後將他殿試排名定在了十五名。

高中二甲，進士。

四月初八，時隔三年後京中再一次車水馬龍。

顧瑤照舊在酒樓中留出包間，帶著家人來看熱鬧。

只這一次，她身邊有陸景之陪伴，心情也如同枝頭的雀兒，無比雀躍歡喜。

「你當年打馬遊街，我們全都沒看到。」

家人裡，怕是隻有黃筠筠看過他打馬遊街，然後……還傳出了他吃軟飯的謠言。

陸景之也想到了當年的場景，同她一般笑了起來，眼裡似是溢滿了細碎的光。

陽光裡，昔年狀元郎神清骨秀、如月落凡，六年的時光讓他的氣度沉澱得更加從容。

顧瑤心中鼓盪，落在袖間的手輕輕勾著他的掌心。

馬氏總覺自己上了年紀，又做了外祖母，看不得他們這般粘膩。

可此時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