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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並沒有按他說的做，而是又放到了口袋裡面。

幾分鐘之後，柳栩才平靜下來，他說道：&ldo;其實，林二狗之前說的也不錯，如果不是另一個我，林村也不一定會變成現在這樣。&rdo;

我問他：&ldo;你都知道?&rdo;

柳栩點點頭，說：&ldo;知道一點，但是不全面，小柔她……還好嗎?&rdo;

我搖搖頭，直言不諱道：&ldo;不好。&rdo;

具體的情況我沒有說，對於柳栩來說，這兩個字已經足夠了。

柳栩也哀嘆了一聲，拍了拍潘贇的肩膀，說：&ldo;去找點酒來。&rdo;

潘贇十分不情願的走出地下室，他知道柳栩並不是真的讓他去找酒，而是要支開他。

潘贇走了以後，柳栩才說道：&ldo;你一定覺得很可笑。&rdo;

我搖搖頭，說道：&ldo;一點都不可笑，反而很可悲。&rdo;

柳栩沒有介意我說話的語氣，追憶了一陣，說道：&ldo;人的力量真的很有限。&rdo;

我沒有破壞他的氣氛，靜靜地聽他講述。

清末民初的時候，有個青年書生叫柳栩，那年他從國外留學回來，因為遇到一點事情，所以只好找到一個偏僻的村子躲了起來。

在那期間，柳栩主動當起了這個村子的私塾先生，並且幫這個村子做了不少好事。

村子裡有個叫小柔的姑娘，十分美麗善良，柳栩一見傾心，兩個人度過了非常快樂的時光。

但後來，柳栩因為那件陳年舊事不得不暫時離開，並且在離開之前把一隻鐲子交給了那個姑娘，說是定情信物，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就結婚。

可是，柳栩在外面停留了很久，等他回去的時候，那個村子已經沒了，有的只是一座座密密麻麻的墳塋。

而且，那些墳塋上沒有墓碑，根本分不出來哪一座墳是哪一個人的。

那個姑娘，就叫小柔，這就是另一個柳栩跟小柔之間的故事。

柳栩說道：&ldo;你知道麼，其實以前我不叫柳栩。&rdo;

我再次沉默了下來，我能夠感受到柳栩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還有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也許，等到柳栩和假三表叔的計劃完成之後，我也會變成一個叫周正的人。

我問他：&ldo;你怎麼不反抗?&rdo;

柳栩眼角流下一滴淚，說道：&ldo;反抗?怎麼反抗?&rdo;

我沒有辦法回答柳栩的問題，從我已經經歷的這些事情來看，我同樣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按照柳栩和假三表叔設計的一步一步去做。

這種滋味，真的很憋屈。

半晌，我才說：&ldo;我不想這麼活下去，如果讓我變成另一個人，我寧願死。&rdo;

柳栩冷笑了一聲，說道：&ldo;以前有個叫辰冬的年輕人，也說過同樣的話。&rdo;

辰冬?那不是三表叔說過的他那個朋友嗎?

我問他，辰冬現在怎麼樣了。

柳栩說：&ldo;他死了。&rdo;

我大吃一驚，想起前幾天三表叔還跟辰冬打過電話，他怎麼會死了?

我又問他，辰冬什麼時候死的。

柳栩迷茫了一下，說道：&ldo;五年前?&rdo;

我心裡翻起滔天巨浪，開始懷疑，三表叔是不是也陷入一個跟我一樣的局面。

王澤，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可這三年，他一直生活在我身邊。

辰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