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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跟著姨夫把紅漢人趕出拉薩,爸啦卻要跟著阿沛和紅漢人跑,我和他不可能站在一個屋頂上,我們的父子關係不需要誰來挑撥。”阿覺不以為然地說。
蔥美搭話說道:“阿覺,那你怎麼不勸勸你爸啦。”
“他比犛牛還犟呢,不撞斷脖子,他不會回頭的。”
“你們父子生分了,他把你打發回西康,你就什麼機會都沒了。”格勒提醒說。
“我想到了,這次抗議紅漢人,很多康巴人也在拉薩,他們是我的信眾,是我最有力的支持者,我已經讓他們圍困了德勒府,這是我跟爸啦釐清界線的態度!”
格勒和蔥美對視了一下。格勒讚賞地說:“在大是大非面前,阿覺,你倒是很果斷。”
“我對拉薩的政治人脈不熟,以後,還得靠姨夫多多提攜。”
“那是自然的。”
“看著吧,紅漢人要是退縮了,爸啦肯定不會有好下場。到時候,我頂了德勒府,絕不會像他那麼窩囊,我要成就大事業。”阿覺信心十足地說。
“有抱負,有氣魄。來,度母的嘴唇,你來畫。”格勒說著,把畫筆遞給阿覺。阿覺高興地接過去,認真地塗色。
蔥美隨格勒走向碉樓,她忍不住地說:“這個孩子,連自己的親爸啦都要踏上一腳,怎麼這麼牲性。”
“你怕我養虎為患?”格勒問道。
“老爺,對他,還是小心為好。”
“他不牲性,誰來整治扎西,這是扎西前世造的孽,今世的報應。”格勒解恨地說。
白瑪找了兩天,終於在一個寺院外的後牆處看到了娜珍。她正坐在一塊破氆氌上唸經,白瑪遠遠地看著母親,不禁流下淚水。
娜珍默誦經文,白瑪悄然而至,他靜靜地跪在娜珍面前,幫她翻經頁。娜珍抬頭,眼神一驚,很快又恢復了原態,繼續誦經。
白瑪陪在邊上,最後忍不住地說:“阿媽啦,是我啊,我是白瑪。”
娜珍再次抬頭,看著他平靜地說:“是白瑪善主,貧尼來到拉薩,為重修敦巴寺廣化善緣。”
“阿媽啦,這些年,你在哪兒啊?”
“我已出家為尼,不再是你的阿媽啦。”
“阿媽啦,我一直在找你,可雪域高原這麼大,一直沒有你的音信,阿媽啦你受苦啦。”
“我罪孽深重,只有苦修才能換得來世的安寧。白瑪善主,給我們留下佈施,你走吧。”
“阿媽啦,跟我回府吧,就算是廣結善緣,你也回府上住幾天吧。”
“走吧,我已心靜如水,你何必又來招惹我,走!”
白瑪無奈,只好起身。
娜珍抑制不住情緒,她吼道:“走,離開這裡!”
白瑪戀戀不捨地向後退了幾步,娜珍見他真要離開,仰起頭來,淚流滿面地說:“白瑪,不要再找你的阿媽啦,不要再找了……不要再找了……”
白瑪一下撲了過來,抱住娜珍叫道:“阿媽啦……”娜珍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緊緊地抱住白瑪,痛哭起來。
娜珍帶來的信徒圍了過來,他們疑惑地望著這對母子。兩名警察看到如此情景,他們嘀咕了幾句,一名警察轉身走了。他找到帕甲,向他如實地做了彙報。
白瑪把娜珍帶回了德勒府,她站在佛龕前恭恭敬敬地敬香,扎西審慎的目光望著她。白瑪上前解釋說:“爸啦,我在拉薩城外找到了阿媽啦,我請她到府上結緣。”
娜珍轉過身來,衝扎西雙手合十行禮。扎西客氣地說:“娜珍,你坐吧。”
“施主,我不叫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