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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把宗恕救出來的人,若是按照一般的小說套路,她是救命恩人,再衣不解帶的照顧他痊癒、寬慰他的心結,那妥妥就是救贖小說的開端。
可年朝夕就不,她沒那個耐心,也不會照顧人,把人帶回月見城之後中間總共就見了他兩次,還因為看不得他那精神氣全無的模樣次次都冷嘲熱諷一番。
衣不解帶照顧人的是鄔妍。
於是,兩個月過去,宗恕傷愈,鄔妍就成了他最重要的人,哪怕後來她和宗恕幾經生死,互稱生死之交,她在他心裡也比不上鄔妍。
所以她想通了。
但既然如此的話,有一件事就不得不考慮了。
——她的死……會不會和牧允之他們有關?
年朝夕招手讓給她拆完頭髮的魘兒過來。
魘兒乖乖過來:「姑娘,怎麼了?」
年朝夕:「給我一個夢。」
魘兒習以為常:「姑娘是又睡不著了嗎?這次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美夢?」
年朝夕語出驚人:「給我一個噩夢!」
魘兒驚的手一抖,手裡的暖爐差點兒掉了。
她結結巴巴:「姑、姑娘!」
她雖然本體是個魘獸,但怎麼敢把噩夢給姑娘!
她欲哭無淚。
年朝夕一會兒沒得到回答就不耐煩了:「讓你給你就給!我的話你都不聽?」
魘兒快哭了:「是……是!」
她滿臉的糾結,指尖冒出一團黑色的霧氣籠罩住了年朝夕,隨即消失不見。
年朝夕狐疑:「這樣就能做噩夢了?」
魘兒快哭了:「對,沒錯。」
年朝夕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要睡覺了。」
魘兒滿臉擔憂,一步三回頭。
年朝夕躺下就準備睡。
魘獸可以給人的美夢千千萬,但製造出的噩夢,卻只會讓人想起心中最恐懼的東西。
年朝夕覺得,既然知道自己是會死的,那麼她心中最恐懼的東西只會是她的死亡。
那本小說到底是她看過的,只不過是遺忘了而已,在魘獸噩夢的作用下,說不定會想起來。
其實倒不是沒有更省事的解決辦法,既然知道了在那本小說裡自己是會死的,那她大可以一走了之,找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閉關個幾十年。
但到時候,先死的估計就要變成月見城百姓。
因為她掌管著困龍淵的血脈封印。
沒有她加固封印,只要等到第十年,惡蛟從困龍淵出來,整個月見城蕩然無存。
所以,她不可能直接一走了之。
必須要想辦法先搞清楚她在小說裡是怎麼死的。
於是她便帶著期希,進入了夢鄉。
當天晚上,年朝夕卻並沒有夢到任何和小說有關的東西。
她夢見了父親戰死的前一夜。
……
年朝夕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天光大亮。
她被日光刺的眼睛生疼,微微眯起了眼睛。
外面傳來魘兒的敲門聲:「姑娘,醒了嗎?」
年朝夕:「進來。」
魘兒端著水盆推門走了進來。
剛走了兩步,她突然張大了嘴巴,連忙放下水盆跑到了她床邊,憂慮地問:「姑娘這是怎麼了?」
年朝夕莫名其妙:「我能怎麼了?」
魘兒就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瞼。
她疼得「嘶」了一聲,打掉了她的手:「毛手毛腳!」
魘兒仍舊一臉擔憂道:「姑娘的眼睛這是怎麼了?」
年朝夕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有些疼。
她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