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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異、恐懼、不安融為一體在魏仲廷的臉上染成無法解讀的神色，不可能的！爾朱赫雲怎會知道喬裝成山民計程車兵們，不可能的！！爾朱赫雲怎會知道自己命人在全卓元的愛子早膳裡下毒？

莫不是那個小啞巴真的並不是什麼前朝公主的佈下，還是與他串通好，誓要捉拿自己的“奸細”？

“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就算沒人來救我，我就會怕了嗎？我若死了，你也不會長命的，知道因為什麼嗎？”

“……”

魏仲廷是在垂死掙扎，還是故弄玄虛？

爾朱赫雲對他突然亮起了雙眸，口吻歹毒到似是在自己的身邊已安插了另一殺手而警惕起來。

第三節

“你可知羅龍吟十多年前得一民間女子為他生下一個女兒，他愛女心切為保全她們母女不被身為賀高族皇后所傷害，便放逐她們去了草原，與中原切斷了所有聯絡，然你現在殺了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她雖未有名分但的確身為前朝公主，所以現在她便來向你索命——其實你的命已經在前朝公主的手裡，因為那個小啞巴就是她的傀儡，只要她主子一聲令下，她就會要了你的命！”

“荒唐！你若再敢汙衊緋兒一句，朕就殺了你！”

魏仲廷誓死一搏，他在和自己打賭，最後一個賭，只要賭贏了他便能躲過一劫，暫且抱住性命——

所以從爾朱赫雲的反應來看，他這個賭算是打贏了！爾朱赫雲根本不知道什麼前朝公主，更加不知道那個小啞巴會毒害他，所以……

一抹陰險毒辣的笑在魏仲廷的嘴角散開……

從大牢裡走了出來，爾朱赫雲在回到自己的屋子前，走得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有個聲音在內心深處高喊——

緋兒，是安插在你身邊的一根毒針；

緋兒，是奪走你最愛之人性命的毒藥；

——

“不！！”

爾朱赫雲就要被從魏仲廷口中聽曉的一切弄得發瘋，怎會？

緋兒絕不會是什麼前朝公主的佈下，絕不會是為了留在自己身邊奪走自己的性命，絕不會！！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你的貼身侍衛——赫連楚，很顯然你所中的毒被他掉了包，若你中的毒是那個小啞巴給我的毒的話，你早就死了！”

魏仲廷的話音始終一遍遍縈繞耳旁，回想緋兒不要命地為自己吸血，爾朱赫雲怎樣都不願意相信，魏仲廷說的那些鬼話，可……

他早就知道，其實他早就從離開皇宮開始就發現了一路上似乎都有人暗中監視他們，並且在關鍵的時候放出不利於他們的訊息——

例如在安陽時，明明自己將緋兒從完顏西陵的客棧抱回縣知府時，路上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傳言還是不脛而走……

爾朱赫雲知道監視著他與緋兒的人一定對他們不利，所以便派赫連楚暗中調查，本以為眼線會是魏仲廷布下的，但沒想到會扯出個什麼前朝公主，緋兒更變成了那個公主的佈下？

“緋兒曾以宮廷藥師的身份曾救治了蔓延在邊境無人能醫的傳染怪病，博得眾多百姓傾慕，從而令百姓們對新皇朝有了全新的認識，相信進駐中原的蠻夷族也會公平的對待漢人百姓。她已然在百姓的心目中成了一個象徵，若是因為一張寫錯的藥方就令其附上性命，難免百姓會惶恐不安認為陛下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當初自己盛怒之下就要下令將緋兒當眾斬首之際，簫美人是用這樣的說辭阻攔了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

此時此刻會想起她？

前朝公主？

可怕的聯想讓爾朱赫雲更加心緒不寧，他並不是傻瓜，他早就在迎娶她入宮前讓赫連楚查過她的底，但是卻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