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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私底下卻與南黨勾結,背叛盟友。這樣的事情即使朕不怪罪,北黨諸人也不會放過。
“那些臣子彼此握著對方的把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只要朕肯幫忙推著一把,足夠把沈寧落罪下獄。
“竹央,你真是狠狠地推了令尊一把,讓他離那黃泉路只差一步了。”
沈竹央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已經凝固。她面如死灰地坐在皇帝面前,渾身上下感覺不出一絲力氣,卻在不斷地發抖。
皇帝冷淡地看著她,手指撫上她的脖子。這條玉頸他曾溫柔地親吻過,如今看著卻覺得那般礙眼。
沈竹央的眼睛忽然睜大,只因皇帝毫無徵兆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喘不過氣來,只得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看著他。
他這是……要掐死她嗎?
皇帝眸中冷漠無比,裡面盡是嗜血般的瘋狂,看得沈竹央膽寒一片。
這不是她認識的皇帝。在她印象裡,那個男人永遠是溫柔體貼的,即使氣急了也從未對自己的女人動過一次手。就算是犯下大錯的景馥姝和姜月嫦,臨死之前他都不曾碰過她們一個指頭。
為什麼?
他竟是這般痛恨自己?居然要親手掐死她……
皇帝維持著掐她的脖子的姿勢,不顧她面頰通紅、幾欲昏厥,一把將她拖到自己面前。
兩人的臉頰捱得很近,皇帝的薄唇湊到她耳邊,輕輕道:“知道朕最恨你什麼嗎?
“不是你籌謀儲君,也不是你讓朕知道了崔朔對雲孃的心意。而是,你不該讓雲娘知道。”
他掐緊她的脖子,低聲重複道:“你不該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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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羨在茂山住了四個月。
這期間她一直沒有得到外界的任何訊息;溫泉宮安靜得像一個巨大的冰窖,而她身在其中;感覺永遠也過不完這個冬天。
可是明明;外面的春光已經到了。
沒事做的時候;顧雲羨總是一個人坐在窗邊,看庭中的桃色灼灼。如今已是四月,山中的桃花雖還開著,但山下定然已經謝了。她想起椒房殿後的那片桃林;忍不住感嘆,原來這一回她還是沒能在那裡賞花。
白日漫長,她的思緒也跟著蔓延,許多問題再次被她提出來思索。關於她的;關於皇帝的;關於他們兩世糾纏的。想到最後,她真心實意地覺得,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兩人就是個錯誤。
上一世,她近乎瘋狂地痴戀著他,最後卻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重生之後,她小心翼翼地管好了自己的心,不肯輕易交付出去。
可是這一次,卻輪到他對她痴心一片。
他寵愛了她三年,等待了她五年,八年的漫長光陰終於融化了她心上的堅冰,將她打動。然而當她試圖向他靠近時,他卻不要她了。
他們從來就碰不到對的時候。
想明白了這一切,她只覺得渾身輕鬆,忍不住慶幸自己這回動心動得沒上回動得厲害。那些帶著鮮血的往事讓她始終記得有所保留,雖然再次對他動心,卻也不是無可挽回。
帝王情譬如鴆毒,本就不該靠得太近。她會盡力管住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只是阿桓的安危仍讓她牽腸掛肚。雖然臨走前呂川給她做了那樣的保證,她卻還是無法真的放下心來。
那個孩子從出生起就一直跟在她身邊,從來不曾分開這麼久。她還記得臨走前一天的夜裡,她握著他的小手,認真地叮囑他一個人在宮裡要注意些什麼。他沒精打采地坐在她面前,忽然一把撲進她的懷中,“阿母,你為什麼要出去?留在這裡不好嗎?”
她強笑道:“不是說了嗎?阿母身體不太好,要出去住一陣子,等病好了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