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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捱得近極了,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直遞到顧雲山的鼻端,更不要說她穿的衣裳,胸前一片湖綠色的抹胸,露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好肉。只可惜此時顧雲山哪裡有心風月,滿腦子都在記掛著應竹何以未能赴約,皺了皺眉,對這莫名其妙前來搭訕的女子十分不耐煩。
那女子瞧他無動於衷,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她伸手摸了摸顧雲山的臉,湊近到他耳邊來,柔聲說道:&ldo;有趣,小道長,你若有一日白道混不下去了,可來我血衣樓玩玩。&rdo;
那女子動作看似輕柔,可這距離已著實太過危險,顧雲山心裡一悚,反手便要去握匣中長劍,那女子卻早料到似的,轉瞬身形便已在數尺之外,笑道:&ldo;可別忘了我呀!&rdo;
顧雲山提劍追出去,只見滿街人影燈影搖晃,哪還有那女子的影子?若非他懷裡多了一根發信的煙花,只怕要以為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幻覺了。
又在開封盤桓了數日,顧雲山終於肯定應竹不會來了,又恰逢中秋佳節,不免心中悵然,影有心安慰,也不知從何說起,便道:&ldo;我聽說中秋節該喝桂花酒的,去麼?&rdo;
&ldo;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饞嘴兒?&rdo;顧雲山頗為意外。
影竟也沒有反駁,反倒是笑了笑:&ldo;我早先在玉華集,吃過小孩兒送的糖糕,好吃得很。酒倒是沒喝過,但一直想喝。&rdo;
顧雲山嘆道:&ldo;沒想到影哥竟是玉華集之人,也不曉得玉華集怎麼突然就……影哥、你還是沒記起來麼?&rdo;
&ldo;沒有。&rdo;談到這個,影也有些鬱鬱。他想起來那天在山海樓問起玉華集慘案時,張天虹無意中所說的話。他說:&ldo;聽說那玉華集,前一天還熱鬧得很,晚間忽然鬼氣衝天,驚動了師父,師父趕忙派人去,便見那全鎮的人無一倖免,全都死了。詭異的是他們身上都沒有任何傷痕,眼裡也沒有瞳孔,就好像……叫人活生生抽走了魂似的。你說,若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誰能有這等通天之能?&rdo;
妖魔鬼怪啊……
影想不起從前的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影,還是後來變成的影‐‐他是如何變成現在的模樣?更重要的是,玉華集那樁慘案,會不會和自己有什麼關聯?
&ldo;影哥,別想太多。人麼,總是把無法理解之事歸罪於鬼神,天虹師兄也不過隨口一提罷了。&rdo;顧雲山安慰道,&ldo;走走走,別想這些事了,咱們喝酒去!&rdo;
影心不在焉地&ldo;嗯&rdo;了一聲,也算是應了。顧雲山負劍下樓,正瞧見一個道士在靠窗的桌邊坐著,桌上擺了一個酒壺,兩個酒盞。那道士臉色微白,只酒意在他臉上染了微醺的淺紅,稍稍驅散了些病容。
&ldo;咦,段師叔?&rdo;顧雲山一怔,快步下了樓去。
那道士聽見了聲音,回過頭來,見到顧雲山,面上露出幾分訝異來:&ldo;顧師侄,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與人約了開封論劍大會,便來了。&rdo;顧雲山答道。
&ldo;該不會就是那日與你同去長生樓的太白弟子?&rdo;段非無笑了笑,&ldo;我想想,是叫應竹?怎麼沒與你一起?&rdo;
顧雲山嘆了一聲,道:&ldo;他沒有來。&rdo;
&ldo;想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rdo;段非無目光飄忽,過了一會兒,又牽出幾分笑來,&ldo;這倒巧了,我早先也約了友人來開封看燈,也被放了鴿子。師侄可有什麼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