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2/3 頁)

眾人鬆了口氣，又各自上了鏢車。有顧雲山在，應竹心中大定，便也懶得坐車棚頂上放哨，只推了推車上貨物，在車後方擠了個地方坐下靠著歇息。顧雲山在他身邊坐下，四下看看，卻忽問道：&ldo;你那個成天黏著你的唐門小徒弟呢？&rdo;

&ldo;半個月前說有些事，回唐門去了。&rdo;應竹說著，又覺得有些奇怪，&ldo;怎麼了？&rdo;

&ldo;唔……我在紅衣林碰見了一夥劫匪。領頭的是個唐門……&rdo;他說著頓了頓，看了眼應竹的臉色，伸手解開那收著傀儡碎片的包袱，解釋道，&ldo;我本想問問有沒有什麼線索。&rdo;

應竹取了一片來看，那陶瓷碎片光潔堅硬，斷口亦十分圓滑，內側以硃砂寫著什麼字，只有一半，也瞧不出來：&ldo;這材質似與尋常的有些不同……你要查那人是誰麼？&rdo;

&ldo;是磁榫傀儡。能操控這種傀儡的唐門應該不多……&rdo;顧雲山遲疑片刻，又低聲補充了一句，&ldo;他知道我是誰。&rdo;

應竹點了點頭，愣了一會兒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驀地回過頭來看向顧雲山，驚道：&ldo;什麼？&rdo;

便聽顧雲山接著說道：&ldo;我本想是不是青龍會之人，但他卻費盡心機易容成了翻浪塢的草寇頭領，若真是青龍會，並不需這麼麻煩……若是排除這個，我也沒有什麼頭緒。&rdo;

應竹打起精神來，正要往那包袱裡找另一塊與它相配的，顧雲山卻拿走了他手裡的那塊，笑了起來：&ldo;先不提這個，你先歇息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再叫你。&rdo;說著又捏了捏他手掌，&ldo;放心，有我在，鏢物跑不了。&rdo;

他豈會不察應竹眉眼間的倦意呢？風塵僕僕的，想是連日來緊繃著精神，也沒好好休息吧。這樣多的貨物，卻只派了應竹和幾個功力尚淺的小傢伙……顧雲山微微皺起眉，想其中另有隱情，卻也沒說什麼。

聽顧雲山這麼說，應竹也著實累了，當下也不推脫，抱著劍閉目養神，不多久竟真打起了瞌睡。這趟道頗為坎坷，顛簸間額角在顧雲山那道袍肩頭硬邦邦的鐵飾上一磕，顯然是疼了，又半是迷糊地坐直了身來。顧雲山哭笑不得，心中唾罵了一番這注孤生的衣裳，又怕他待會一頭栽下鏢車去，便一手墊在肩頭，另一手將人攬了過來。

他好些日子沒見到應竹了，當下凝神看他睡去時安靜的眉眼許久許久，只覺又是心疼又是高興，下巴在他發頂蹭了蹭，便將注意力移到鏢車周圍警戒去了。所幸這一路再沒有不長眼的劫匪，約莫個把時辰之後車便順利到了天絕禪院側面。顧雲山將應竹喚醒了來，便見裡邊走出個寒江城的人，許是接頭的，朝應竹抱拳道：&ldo;應師兄。&rdo;

應竹與他寒暄一番，又安排了人卸貨驗收，折騰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算結了這檔子事，牽了馬走出鏢行，見顧雲山靠在門邊，便問：&ldo;你才到杭州麼？&rdo;

&ldo;早間到的，在野佛渡尋了家客棧暫住。&rdo;顧雲山答道。

野佛渡就在天絕禪院南邊山下，遠倒是不遠。兩人正待往山下去，便聽得身後一陣鬧騰，顧雲山回首望去，見方才一同押鏢的幾個少年推推搡搡的，一個小太白被擁了出來，還有些頗不情願，只是見顧雲山與應竹望過來，這才露出個尷尬的笑容，向前走了兩步，喚道：&ldo;應師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