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2/5 頁)
時間,許唐成沒再堅持,只看了看時間,叮囑他進去之後記得吃暈車藥。
“嗯。”成絮推了推眼鏡,又聳肩,顛了顛那個大大的書包。
“上船的話,你先試試,要實在不行也別不好意思跟老師說,你要是上去幾天吐幾天也沒辦法工作。”
“嗯,我知道。”成絮朝他笑笑,後退兩步,揮手,“你快點回去吧。”
首都機場的人一如既往的多,也不知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為了不同的目的踏上萬尺的高空。成絮排進了曲曲折折的隊伍,好一會兒,又轉頭,朝許唐成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他還沒走,第二次朝他揮手。
他只做了短暫的停頓便又轉回了身子,許唐成卻因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而有些怔愣——小時候他送許唐蹊去學校,許唐蹊也是這樣,會在已經和他說再見之後又轉頭看他,還不敢看時間長了,最多兩秒鐘。無論多不捨得,也會在兩秒鐘之後拽著書包走進校門。
成絮經常能讓許唐成想起唐蹊,因為他們兩個人身上都有一股很乖的勁。不過,許唐蹊其實生性是頑皮的,但因為身體不好,很多時候不得不乖乖聽話。可成絮卻好像是生來就沒有任何脾氣,也從來不知道任性是什麼。
許唐成認真回想了一下,相識多年,竟然真的從來沒見過成絮生氣,即便因為什麼事不高興了,也都是自己悶一會兒,不會向任何人表露半分。
“他進去了?”
背後忽然響起說話聲,許唐成被嚇了一跳。轉身,看到了立在身旁的鄭以坤——亂糟糟的頭髮,遍佈褶痕的衣服,以及滿身的殘餘酒氣,都彰顯著一場宿醉。他的手上拎了個透明的便利店袋子,許唐成略略一瞥,看到一包綠箭口香糖,一盒藥,還有一小瓶礦泉水。
沒答他,許唐成只朝前方抬了抬下巴,作為示意。
成絮已經拐進隊伍的第三層,不高的個子被虛虛遮住,只能在行人的縫隙間看到一顆微微低著腦袋。隊伍在緩慢地向前行進,成絮忽然抬起一條腿,揉了揉小腿的位置。
看來剛剛是被行李箱磕到了。許唐成這樣想著,身旁的鄭以坤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隊伍裡的人聽到一聲喚,猛然轉頭朝這邊看,鄭以坤向他招了招手,成絮在微愣後轉身,開始逆著人流向外走。他的肩膀提著,上半身儘量縮成一小團,嘴巴也在不停地動,大概是在和排隊的人說“對不起”、“借過”之類的話。
許唐成沒有上前,而是靠到了一根柱子後等著。
大約過了十分鐘,鄭以坤回來,手上已經沒了袋子,但那瓶水還在,並且少了一小半。
“唐成哥,我坐你車回去?”鄭以坤的神色依舊是許唐成熟悉的那般,他抓了抓頭髮,說,“昨晚喝多了,剛剛讓朋友把扔這來的。”
兩個人往停車場走,鄭以坤一路上都在揉著太陽穴的位置。到了車上,他蹙眉問許唐成:“哥,你帶煙了沒?”
許唐成摸出一包煙,扔給他。鄭以坤又說:“打火機。”
擠牙膏似地討到了這兩樣東西,鄭以坤將車窗完全落下來,點了煙。
“他做這個,要經常待在船上嗎?”
煙燒過一半,鄭以坤這樣問。
“不太清楚。”說完,許唐成看到了鄭以坤臉上明顯增多的煩躁感。
“啊……”鄭以坤拉著長音,調子到最後拐了幾個彎,接道,“心疼啊。”
毫不客氣地說,鄭以坤是許唐成接觸到的人裡最具無賴氣質的一個。但他的這種無賴並不全是貶義,只是時常會給許唐成一個感覺,他一不說真話,二不交真心,類似於一面畫著五顏六色圖案的單向玻璃,他能一眼看懂別人的想法,但別人不要妄想看懂他的。就像他現在叼著一截煙,仰頭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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