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2/5 頁)
而來的,是長久未進食的不適感。
餐車停下,對面的一位男士買了兩根火腿腸,一袋牛奶。付錢時,空中突然又伸出一隻小手,易轍沒聽清那個小男孩說了什麼,但那位父親笑了兩聲,又說:“再要一袋花生米。”
很多時候,引發情緒震盪的都不是什麼撕心裂肺的質問、哭喊聲,而是瑣碎尋常的生活畫面。
從昨晚開始就過分平靜,一點點累積下來的疼痛感到此時才爆發。易轍咬著牙撇過頭,忽然想到,他要等這趟列車駛到北京,然後再換乘北京到c市的火車,可能即便到了家,也還在小區的樓底下偷偷等一會兒,才有可能見到許唐成。
他覺得這火車還是走得太慢、太慢了些——他很想現在就能抱抱他,在他還沒起床,睡眼惺忪的時候。
易轍閉著眼睛低下頭,好半天,突然小聲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餓了。”
“嗯?”那端,許唐成很敏感地察覺到了易轍的不對勁,很快問, “你怎麼了?”
因為喉嚨裡很沒出息地哽住了,易轍將唇緊緊抿著,一時間沒能出聲。
“易轍。”許唐成叫了他一聲,此時他的聲音已是完全清醒,略帶急促。或許是隔著電話,聽到了一些車廂裡的聲音,他問:“你在哪兒?”
“我在火車上。”喉結動了動,易轍又重複,“我在火車上。先回北京,然後回c市。”
他在如今的局面下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的出現,害得局面更糟。所以在說完這些後,他又問:“我想回去找你,可以麼?”
“可以。”許唐成沒問他為什麼會提前一天出現在回京的火車上,知道易轍是平安的,而且正在平安地回來,他便緩下了心情,“不過,好巧,我已經在北京了。”
易轍愣住:“嗯?”
“我在北京的家裡,昨天回來的,”許唐成笑著說,“你能不能別問我為什麼。”
大概猜到了一些,易轍很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低低頭,道:“好。”
“注意安全,”許唐成說,“等你回家。”
中午,列車到站。
易轍隨著人流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剛剛透過閘機,身邊忽然起了一陣躁亂,在易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女孩子被推倒在地,一聲尖叫後,她大喊:“他偷了我錢包!”
易轍只瞥見了一個拼命扒開人群向前逃的身影,幾乎沒有猶豫,他就拔腿追了過去。那小偷很能跑,若是平時,易轍當然是沒在怕的,不過今天他本就不舒服,又餓到沒力氣,突然跑起來時,眼前都因為缺氧黑了一下。但也不知道心裡是發了什麼狠,扛過那一陣昏黑之後,易轍就像是一個上緊了發條的機器人,也不說話也不喊,只麻木地用盡全身的力氣,死盯著那小偷,咬牙一路緊追。
那個小偷回頭看了他兩眼,約是被追得惱,最後竟然將女孩兒的錢夾一甩,朝著易轍砸了過來。易轍下意識地偏頭躲了過去,但耳朵上還是被颳了一下,立時就感覺到了疼痛。
小偷也沒了力氣,易轍又拼了命加快了幾步,伸手一拽,將前面一直在逃的人拽了個踉蹌。
“操你媽有病啊!”那小偷揮著膀子使勁掙扎,還插空用胳膊肘給了易轍的腰兩下,易轍手上轉了個圈,用胳膊鎖住他的脖子,逼得他不得不向後弓著身子,背靠在自己身上。
他在剛剛停下來的時候胃裡就已經翻江倒海地一陣噁心,被這人下狠手襲了兩下,喉嚨裡的血腥味更重。身體不舒坦,自然脾氣也是不怎麼好的,被勒著的人一直不老實,易轍沒了耐心,正抬腿要教訓,忽然瞥見正朝這邊跑過來的警察。易轍頓了頓,把腿放下了。
只是,看見警察來了,小偷可沒有這麼平靜。從準備打人到放棄,易轍就走了那麼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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