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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了吧,不過,不算什麼大事。
墨韋忽然握住辰衡的手腕。倏然一股靈力在傷處蔓延,暖暖的像四月的風,辰衡連婉拒都來不及。
未幾,傷口修復如初。
墨韋鬆開手,淡淡地說了一聲多謝,後會有期,飄然遠去。
辰衡看著他的背影失神。
地獄重新變得潮溼,被徹底點燃沸騰的血液漸漸冷下來。
遠望,曾輕狂的亡魂又開始悽慘地叫。
抬頭,是破下來的一絲光亮——不是太陽,地獄沒有陽光,是辰衡的靈力之光。
低頭,是枯紅色的獄土——被萬萬年的屍骨和鮮血浸染透了,只能長出狀似骷髏的地藏花,每一朵都醜陋猙獰,花汁如血。辰衡俯身將它摘下,輕輕擦拭著斬心刀。因為飽綻煞鬼的魂魄和血,斬心刀饜足地散發出暗紅的幽光,折射出辰衡的臉。
這裡不是仙界,不是人世,是寂寞的鬼界。
是本該萬年死寂的鬼界。
辰衡搖了搖頭,揮去驀然生出的一種寂寞的情愫,斷掉所有的念想。
“辰衡,你就這麼讓他走了嗎?”不知幾時出現的岑珀王開口了。
“你一直在嗎?”
“忽然冒出一個仙君,我哪能不提防!”岑珀王笑得詭譎,“何況,墨韋和我前世有些交情。想不到啊想不到,重逢的戲碼清湯寡水,一點味道都沒有。”
“你和他?那你得勸他早點忘情。”
岑珀王唏噓:“忘情最無情,罷了罷了,不說也罷。”
“你錯了,墨韋沒有忘情,他忘不了那隻煞鬼,所以冒大不韙來救——明知那煞鬼不死在我的手裡也會死在別人手裡;除非變得更強大,讓別人殺不死他。不如魂飛魄散,來得清靜。再說了,哪有忘不了的舊情,只不過時間未到而已。”
岑珀王挑起嘴角似笑非笑:“你這麼認為?”
“仙君對歷練之事一定會忘,只不過時間長短而已。我就不信,他墨韋忙著跟魔界打仗,還有空閒想煞鬼?”
“但願吧,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辰衡不由笑了:“你現在這副模樣倒像前世和他有糾葛一樣。”
岑珀王哈哈大笑道:“朋友妻,不可欺,彼時我就當照顧朋友的遺孀而已。情\愛終成一抔黃土,一人已忘,一人念念不忘,我恨不能給忘了的這人狠狠一鐵錘,給不忘的這人煮一大鍋孟婆湯!”
岑珀天生閻羅王,歷劫多少次都不會忘,頂多淡忘。
數世糾結,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在腦海中走馬燈似的,反而能看淡人世痴纏。
站在無定殿,高處寥落。
黑夜也比不過閻羅王的冷酷,遠望地府之外將是明日征戰的地方。岑珀王手指前方,大大咧咧地伸開腿:“我們將地獄都收回來,你怎麼也不見高興啊?”
“更多的,在地獄之外。”
“哈,鬼尊韜光養晦這麼久,肯定不是一時能滅掉的。辰衡,多寬寬心。莫非還為仙格之事鬱悶?聽老哥一句,等平了鬼界,帝君之位遲早都還你的。”
辰衡但笑,心事重重。
“你有心事?不妨與老哥我一說!別客氣,在這裡,不跟我說再沒人可說!”
“……戰修他們怎麼樣了?”
“哈,當是什麼大事。丹珣和戰修就像雙劍合璧,且有睿智多謀的玉策和章宗等仙君陸續參戰。那裡仙君多,保準殺得魔勢哭爹喊娘,你就別操心了!”
辰衡揉了揉額頭面露苦惱:“天罰之後總覺得腦子裡空空的。”
“……你受的是天罰,不是一頓竹筍炒肉!鬼界結境,也會將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壓制。”
“不會將戰修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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