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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窗外一道電光貼著玻璃劈過,跟著就是一聲炸雷。袁北沒有防備,被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得一抖,一下打翻了水盆,白花花的米粒順著水流嘩啦啦的倒了半池。他趕緊手忙腳亂地去堵下水口。剛接觸到閥門,就有什麼東西突然從下水口&ldo;蹭&rdo;地躥了出來飛快地纏住他的手指。袁北條件反射地抽回手,纏住他的東西卻用更加大的力道把他的手重新拽了回去,他曲起的指關節一下子磕在下水口邊緣,而纏著他的東西還在拼命往下拉。&ldo;啊‐‐&rdo;突然而巨大的疼痛讓袁北忍不住大吼出來。求生的本能讓他顧不得疼痛,拼盡全力往回抽手,只聽得一陣絲線崩斷的聲音過後,拉著他的東西終於鬆脫。
袁北扣住水池邊緣,往池子裡一看,白花花的米粒中赫然躺著一把的頭髮,微卷的,發尾微微泛黃的頭髮。看清頭髮的一瞬,袁北覺得腦海里有什麼東西猛然炸開了一般,震得他頭皮發麻。他抽風般地跳起來,顧不得被勒傷的手指還在往下滴血,轉頭就往廚房外沖。
&ldo;徽姐開門!徽姐!快開門!她回來了!她回來了!&rdo;袁北直奔程徽的房間,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別的,他只覺得有人在他腦後不住地吹著冷氣,哪裡還敢回頭,只能把房門拍得山響。可程徽和白昕不知在房間裡做什麼,他拍了好一陣門,兩人還是沒出來開門。而手指上傷口的痛覺在緊張等待的時候慢慢恢復了,殷紅的血水隨著他身體的猛烈晃動甩得門口地板上斑斑點點。
袁北痛得齜牙咧嘴,脖子上卻忽然傳來一陣細密的酥癢,好像有人在惡作劇地用發尾搔他一樣。袁北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僵著脖子,眼睛緩緩轉向一旁,只見微卷的頭髮從臉側一點點垂下來,微微泛黃的色澤,他拍門的手忽然就失掉了力氣,像團軟趴趴的棉花一樣軟綿綿地貼著門板滑了下來。
果然,該來的不管怎麼躲,它都還是會來。袁北聽天由命地滑坐到地上,放棄了抵抗。然而貼著他臉頰垂下的長髮除了長長,竟然也沒有別的動作,袁北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時間概念,也沒有回頭去看的勇氣。窗外雨勢很大,就和去年他媽媽去世那段時間的天氣一模一樣。客廳裡沒有開燈,天色又暗,一道接一道的閃電將他的影子印在門上,袁北甚至覺得那影子就是被媽媽殺死在櫃子裡的女孩,不由捂緊耳朵,將頭埋進膝蓋裡,緊緊閉上了眼睛。
&ldo;這次不會讓你逃了……這個姿勢和我們死的時候很想呢……你媽媽欠的命就讓你來還吧……同學一場你就當陪我……&rdo;樊小夏的聲音如同經過了特效處理,絲絲縷縷地透進他耳朵裡,像蟲子一樣鑽進腦子裡……袁北打了個寒戰,剛要哆嗦著要回話,就覺得眼前一亮,有人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ldo;你怎麼搞成這樣?&rdo;程徽的聲音。袁北猛然抬頭,卻發現視線被厚重的長髮遮了大半。有程徽和白昕在跟前,他膽大了許多,幾下扒開遮著視線的頭髮,這一動才猛然意識到那些長發竟然是從自己頭皮裡長出來的!
&ldo;她破了你的陣。&rdo;程徽從他肩上拈起幾根掉落的長髮,用指腹捻了捻,看向白昕。
&ldo;嘖,別這麼看著我。&rdo;白昕伸手將她腦袋扳正,壞笑著摸著下巴看向袁北,&ldo;小徽,你還別說,這小鬼長頭髮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呢。&rdo;
&ldo;昕哥,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rdo;袁北一臉喪氣,對程徽舉起血淋淋的手,&ldo;徽姐,家裡還有藥吧,你幫我包紮一下好了,我不想去醫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