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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說蠢貨的,想想清繪還達不到那個程度,就折中好了。
下雨天,伏黑惠冒雨和五條悟出去學習咒術,回來時海膽頭都蔫答答的,尖尖垂下,五條悟臨走給的傘永遠留在幾條街外的那隻流浪狗身邊。
第二天,雨停,沒有陽光,水珠不斷地從樹葉落下,伏黑惠買調料回家,路上熟悉的人讓他停下。
路邊一個大石塊,面前站著一個人,長長的黑髮,耳發打個彎兒勾在臉側,紅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消瘦,校服在身上都顯得空落落的。
伏黑惠頓住,走到她身側,跟著她低頭看石頭:「看什麼?」
清繪沒有轉頭,輕聲說:「蝸牛。」
伏黑惠眨眨眼,石頭上的水漬還沒有完全乾,已經有三隻蝸牛在上面緩慢地爬,也不知道要爬到哪裡去。
清繪:「下雨天過後,它們都會出來的誒。」
伏黑惠側頭,面前的人不自覺地帶上笑意,紅色的眼睛橘子瓣一樣的彎起。
他知道清繪根本沒有打過架。
但是她說「說了也沒用的。」
「惠,你昨天也和五條先生出去玩了?」
伏黑惠回神:「算是吧。」
「五條先生對你真好。」
伏黑惠轉頭,答非所問:「你應該不會因為五條老師以前給你帶過吃的就整天想他吧。」
「……你在說什麼,我才沒有。」
清繪卷自己的發:「……我還沒有缺愛缺到這種地步的。」
空氣緘默。
伏黑惠看了一會兒就走了,過馬路,他不經意回頭,瘦小的女孩子還站在那裡。
也許蝸牛依然在原地。
著火了。
這個狹窄,骯髒的小巷映出火光,燒焦的氣味蔓延。
所有人都逃出來,消防車到的很快。
伏黑惠趴在地上,耳邊除了人群的驚慌聲,還有小小的抽泣聲,被他按在地上的黑髮女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不遠處的房屋還在燃燒,沒多少人的注意力在他們這裡。
伏黑惠回神,按在她後腦的手安撫地摸摸,似乎是從來沒有這樣安慰過人,動作生疏得很。
伏黑惠的手緊了緊,察覺到她不再妄圖推開他往火裡跑,才鬆了松:「你去了只能送死。」
清繪只感覺後背的地板冰涼,但視線被身上壓住的人完全擋住,只有淚水不住的湧出。
半晌,伏黑惠微微起身,低頭,她出神的紅色的瞳孔正映出火光。
仿若燃燒。
「……聽說清繪父母只有一個在國外的親戚,他們答應提供撫養費直到她讀完書工作。」津美紀皺眉。
沙發上的伏黑惠面無表情地吃蘋果,聞言「嗯」了一聲。
津美紀無奈道:「……惠你還真是無動於衷。」
伏黑惠沒回答,扔掉蘋果核。
津美紀繼續擔憂:「而且我一直找清繪說話,感覺清繪確實變了不少……沉默好多,也更加鋒利了。」
伏黑惠突然開口:「老師也說她變了。」
因為伏黑惠是離清繪最近的同學,老師找他聊過天。
伏黑惠眼眸低垂:「說她變陰鬱了。」
比賽遊戲也沒有了。
津美紀聽罷,嘆口氣。
伏黑惠望向窗外,下了一上午的雨停了,他起身:「我去買東西。」
津美紀:「小心哦。」
街上潮濕,星星點點的雨滴落下,伏黑惠插兜過馬路,那個石頭面前果然還站著一個人。
清繪余光中走近人影,轉頭,一愣:「惠……?」
伏黑惠:「你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