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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傅芷璇臉上的吃驚太明顯,蕭太后撫了撫身上的白狐皮裘衣,鳳眸中閃過一抹懷念:&ldo;這是哀家頭一回遇到他們兄弟倆時穿的衣服,始於此,終於此。&rdo;
傅芷璇更搞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了,勾起陸棲行的回憶?別逗了,就陸棲行提起她時那厭惡的眉眼,想來也不會有多少美好的回憶。尤其是她還欺騙先帝,給先帝戴了這麼一大頂綠帽子,若非她太心急,動手被陸棲行察覺,尋出了端倪,只怕陸棲行還要被她繼續矇蔽,死心塌地地完成兄長的遺願,為這對母子做牛做馬一輩子。
就這些便足夠陸棲行把她恨得牙癢癢了,她就是打扮成天仙模樣,料想在陸棲行眼裡也不過是紅粉枯骨。不過大晚上的,蕭太后突然來了這麼一出,莫非是陸棲行回來了,傅芷璇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未免惹怒蕭太后,她連忙垂下了頭,遮去了眸中激動的水光。
見傅芷璇一直不接她的話,蕭太后自覺沒趣,輕哼一聲,側身對初月說:&ldo;帶上來。&rdo;
初月福身,轉回旁邊一間屋子,帶出一個身量與傅芷璇相差無幾的年輕女子,更妙的是,兩人的髮型、妝容都相差無幾,面容也有幾分相似,再經過精心的描繪和裝扮,相似度竟高達八成,傅芷璇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瞧見她的愕然,蕭太后嘴角浮起一抹充滿惡意的微笑,指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子,逼近傅芷璇,聲音冷幽幽的,像是一條毒蛇突然爬上傅芷璇的脖子。
&ldo;你說,她若出現在陸棲行面前,他是否能辨別得出你們二人?哦,哀家都忘了,哀家這位小叔子可是一位眼盲。傅芷璇,哀家要讓你看看,帝王家所謂的愛情、所謂的真心有多廉價,不值一文!&rdo;
傅芷璇的瞳孔驟然一縮,瞥了那女子身上那件半新的藍色裙子,若有所悟:&ldo;你早打了這個主意。&rdo;難怪上回要說她的這件衣服燒毀了,原來是被他們藏了起來。
&ldo;沒錯,傅氏,你會發現你連一件衣服都比不上。&rdo;蕭太后的聲音空洞陰沉,冷颼颼的,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ldo;傅芷璇,你說你也是吃過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天真?&rdo;
這主意可真是惡毒,就因為自己的愛情不圓滿就要毀掉別人的美好,傅芷璇厭惡地看著她,不卑不亢地說:&ldo;太后娘娘所言不錯,民婦是吃過虧,但沒因噎廢食的道理,物有千種,人有百樣,有絕情寡義、自私自利如季文明者,也有放棄一起榮華,隱居妻子故鄉,默默守候的痴情之輩,斷不可泛泛而論。&rdo;
蕭太后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ldo;你就這麼相信陸棲行?但你可別忘了,自古帝王多薄情,只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rdo;
傅芷璇揚唇一笑,目中閃著睿智又豁達的光芒:&ldo;那也無妨,這一刻,民婦信他,便付出十分的真心,他日若恩愛不在,忘卻這一遭,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便是,讀書識字,彈琴種花,學做膳食,何愁日子不逍遙。若能離京,遊遍名山大江,嘗盡天下美食,賞遍天下美景,也不虛此生了。&rdo;
日子再糟糕,還能比得上前世,聲名盡毀,身無分文,被趕去與流民搶食。若非錢珍珍請人花錢害她,她還會頑強地活下去,那樣艱難的日子都過去了,難不成重活一世,還連這點情情愛愛都參不透,執迷於此。
蕭太后看著她發亮又堅定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連尖刻的眉眼都柔和了一些:&ldo;你比本宮想得開,傅氏,本宮本不想殺你,但誰叫你是陸棲行的心頭好呢!咱們就看看,是你捅她一刀,還是她桶你一刀!不管結局如何,本宮都要他痛徹心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