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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華陽捂著發燙的雙頰，後面要她怎麼開口啊，&ldo;那個就是…女兒還聽說，春天時燕國要派出使臣來向我大秦朝貢，屆時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那個…&rdo;

&ldo;可不可以讓那高漸離赴秦，然後寡人再封他個宮廷樂師之類的。&rdo;嬴政幫華陽說完，他剛剛好轉的臉色現在已經是非常難看了。

華陽卻只沉浸在這段虛無縹緲的戀情中無法自拔，還興奮地以為嬴政已經應允了。

&ldo;華陽你見過他？&rdo;

&ldo;我當然…&rdo;華陽這才注意到嬴政壓抑的憤怒，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和語氣與自己對話，因為從來沒見過，所以也無法形容，只是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畏懼，大概其他兄弟姐妹眼睛裡的父王就是這樣的，還是說，父王原本就是這樣的，只是自己從未觸到他的逆鱗，所以才沒有察覺，&ldo;沒見過。&rdo;

&ldo;那就好。&rdo;嬴政拍了拍華陽發顫的手背，&ldo;外臣娶誰都無所謂，但是寡人的兒女，要是嫁娶之人是漆匠樂師之流，那也不必做寡人的孩兒了。&rdo;

華陽隱約還聽見了什麼&ldo;是為你好&rdo;&ldo;你以後就明白了&rdo;這樣的話，她只覺得心煩意亂，忙說了句不舒服便告退了。

只是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嬴政叫住。

&ldo;是誰告訴你，燕國使者春天就赴秦的？&rdo;

&ldo;慶夫人，不過不是她說的，是我去看十弟的時候，她和蔡八子聊天，我偷聽的。&rdo;華陽只想趕緊回屋靜靜，完全不知這幾句話的嚴重。

許全站在嬴政身後伺候著，拼命穩住心神，但是除了自己，還有誰有本事自如地傳遞前朝與後宮的訊息呢，大王又不傻。

&ldo;李斯的嘴還真快啊，許全你說是不是。&rdo;嬴政說道，他的聲音還算穩重，只是被他生生折斷的毛筆還是暴露了什麼，&ldo;你伺候寡人多年，這次只是警告。&rdo;

&ldo;唯…&rdo;許全忙跪在地上，顫抖著謝恩。

&ldo;罷了，你去催催工匠，怎麼寡人要的高樓還沒有修好，清泓琴那樣的寶物，總擱在綺年宮還未燒毀的偏殿，也不是個事。&rdo;

☆、過渡

&ldo;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rdo;莫離邊擊築邊唱道。下人們還奇怪呢，怎麼自從從宮裡回來之後，這位夫人就像是換了個人般，日日歡笑，原本擊的曲子都是淒婉之調，現在快到了寒冷的冬天，反而高興起來了。

莫離瞧著璇璣尾鐫的那枚晶石，眼裡儘是那個忽隱忽現的&ldo;聶&rdo;字，不由又唱了一遍&ldo;既見君子，雲胡不喜&rdo;。

&ldo;是見了我才歡喜嗎？&rdo;橫樑上忽然跳下來一個人，當真將莫離下了一大跳。

&ldo;虧你還是個大俠，竟做起了&l;樑上君子&r;。&rdo;

蓋聶自她身後伸手攬住佳人已然略肥碩的腰身，委屈巴巴地說：&ldo;我實在受不得這相思苦，來看夫人您，反倒叫夫人罵做樑上君子。&rdo;

這是他和荊軻商量好的，當荊軻被太子召去的時候，他就會過來保護莫離，風雨無阻。原本天氣愈發冷了，莫離也不許他過來，可蓋聶反覆說自己是習武之人不懼嚴寒霜雪，莫離雖開始跟他置了些氣，不過一來二去的，這事也就變成了他們的日常。

莫離轉頭在他臉上輕吻，&ldo;知道啦，只是你要小心，可別讓別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