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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他不是才剛回來嗎?”
“我也不清楚。江先生離開得很突然匆忙,比預定的時間提早上個月,也沒有解釋是甚麼原因。”
為什麼?為什麼──我心中狂亂地吶喊,聲聲在問。
“他甚麼時侯會回來?”我茫茫地。
“這個我也不清楚,江先生並沒有交代。”
我茫然瞪著管理員,祇覺得荒涼虛空,步履虛浮,不再是自己,不再感到存在的真實和意義。
為什麼?為什麼?他甚麼都不說?最後他還是不能說愛我?
在哪裡?在哪裡?他到底在哪裡?最後他還是不回頭看看我。
我想見他,再看他一眼。但我該到哪裡找他?天地這麼大,我……我……神啊,我求求你!請你,請你,聽聽我的祈求──請讓我再看他一眼,讓我,不要再悲泣;請讓他永遠記得我們的過去──讓我,再與他相遇。
尾聲
二十六歲的秋天,已涼天氣未寒時。
我依然一個人;依然沒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家。我還是從前的我,在人群中,總是習慣地隔著一些距離;也總是不禁就仰頭對空,再低下頭,面對一個紛擾的世界。
我的棕色眼睛依舊是美麗的,只是偶爾不輕意,會記著過去的憂鬱。我已不再是少年了,所以不再有轟烈的夢想,只是飄蕩的一個老老的靈魂。
過盡千帆,我依然找不到我喜歡的。感情是不著邊際的兩岸,我在江潮裡隨波擺漾,始終靠不了岸;江潮太響,我聽不到岸邊是否有人對我呼喚。
“你嘛!再這樣固執下去,鐵定會變成一個沒人敢要的老處女!”班貝去年結婚了,每次見到我,每次總要叨唸我一頓。我跟她的交情越來越老,對她的叨唸也越來越無所謂。
婉拒了李成發後,這兩年,她一直很積極且熱心地再幫我撮合。我始終笑笑地拒絕,笑笑地將感情保留。
而今,我才總算真正的明白為什麼明知不該愛,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無奈;明知道該遺忘,卻始終無法忘懷的悲嘆。
也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寧願一個人忍受所有的寂寞酸楚,咀嚼所有的哀愁孤獨,也不願任感情擺渡,而把所有的愛保留給鍾心的那個人。
曾經滄海,卻便是一生一世。那最初最美的江潮聲……所以,我把所有的愛留給他。
“你不必替我操心。”我對班貝淡淡地笑了笑。“我覺得這樣很好,沒有太多不必要的牽掛。”
“這哪叫‘不必要的牽掛’!”班貝瞪起眼睛,她就是想不通我為什麼這麼固執,又到底在堅持甚麼?
我始終沒把內心的秘密告訴任何人;沒有人知道我是那樣愛著一個人。我早把所有的愛留給那個人。
“好了!班貝。快把稿子給我吧!”我不想再跟她扯下去。再聽她抱怨下去,準沒完沒了。
她把稿子丟給我,一邊說:“中午一起吃飯?”
“不成。”我搖頭。“我待會還有事,下次吧!”
“哪一次找你,你不是都‘有事’?”班貝翻翻白眼,悻悻地說:“放心!就你跟我兩個人,沒甚麼其他妖魔鬼怪。你不必防得那麼緊!”
我瞪瞪她。“我是真的有事。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我要去機場接她。”
“真的?”班貝還是一臉懷疑。
我沒答腔,揚揚稿子,對她擺了擺手。
明娟一去經年,兩年多來,所追求還是一團荒蕪。前兩天夜裡突然打電話回來說她預定搭今天的班機返國,叮囑我到機場接她。
明娟爸爸因為工作關係忙碌,明娟媽媽也因為舞團公演在即,抽不出時間,都不能到機場接她,特別拜託我跑一趟,免得她剛回來就形孤形單。
我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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