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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髮衝冠'只能發射兩次,誰先攻進廟內,就是大功一件!”眾人默不作聲,袁獨笑連催三次,才有一人戰戰兢兢道:“那、那火器比短銃還厲害,神仙難躲一溜煙呀!”袁獨笑飛起一腳,將那漢子踢了一個筋斗,正待喝罵,卻見一個錦衣少年踏上一步,躬身道:“袁先生,標下願去打這頭陣!”袁獨笑見這少年面白如玉,認得是個武功低微的世家子弟,不由冷笑道:“孫文軒,你有這本事?”孫文軒玉面一紅,終於囁嚅道:“標下慚愧、標下只是想勸降那女子,我與她倒是……舊識!”
6、紅燭血,染霜荷
廟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妙荷才發覺海青霜的身上衣襟已給鮮血染紅了,“這麼多血……”她一時手足無措。倒是他笑了笑,揮手封住自己肩頭的幾處穴道,止住了肋下和背後汩汩的血流。
“妙荷,這一回……只怕我不成了,”他倚在香案前苦笑著,“他們忌憚那怒髮衝冠,一時還不敢衝進來。你……”妙荷伸出柔荑擋在了他的口前:“我不會丟下你走!”斜陽從破門的縫隙裡躥進來,將一抹胭脂顏色塗在她那張明豔絕倫的臉上。這張臉珠淚漣漣,卻閃著一層毅然的光輝。
海青霜望著她,臉上竟也現出一絲潮紅,痴痴道:“妙荷,你、你真美……你知道不、我每次跟你老爹談天,一大半心思卻是放在你身上!”她的臉愈發羞紅了,眼角的餘光掃去,那任孤虹竟似睡著了,便咬了咬唇,輕聲問:“我在你心中這麼重,為何你那時日日和爹爹談天說地,就不肯……請人來提親?”這話一出口,連她的玉頸都紅了,但她知道,這時若不問,只怕便再沒機會問了。
“提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令尊沒應!大清國規矩多,他說,往昔在蘇州時,論身份,關家還是海家的奴才,萬萬……咳咳……聯姻不得……”他說著劇烈的喘息起來,猛地抓過她的手,似是還想說什麼,卻聽得廟外響起一個人的輕咳:“妙荷小姐,小生有事求見!”“誰?”妙荷一驚,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便摸起了那件“怒髮衝冠”,直指向廟門。廟外那人輕笑一聲:“小生孫文軒!”孫文軒!孫侍郎家的二公子,自己未曾謀面的未婚夫婿!妙荷的手一抖,那怒髮衝冠幾乎落下地來,沉了好大一刻,終於從口邊滑出一句:“就是你一個人麼,好,你進來!”吱的一聲門響,一張養尊處優的白臉便隨著斜陽閃進了昏暗的廟內。
“是我呀,”孫文軒藉著夕陽的餘暉仔細打量這個嬌弱卻又不屈的美麗女子,笑道:“家嚴就是孫博朗孫侍郎!令尊出了那事,委實是誰也料想不到,家嚴昨晚還在嘆息,令尊實在是太過莽撞了……”“你竟入了千秋閣?”妙荷望著他那身裝束,冷冷打斷了他。孫文軒努力地使笑容瀟灑一些:“是呀,才幾天,連個夥計都算不上!現如今要混出個頭臉來,誰不得走千秋閣這條路?”他瞄了一眼倒在地上喘息的海青霜,輕聲道:“妙荷,你是給這兇徒脅迫的,這個咱們都曉得,你只需將他交給我……”“出去!”她再次打斷了他,這一次更加生硬。孫文軒一愣,顫聲道:“妙荷,這小子奄奄一息,你何苦為他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何況,咱們可是立過婚書的……”“那婚書已廢了,”妙荷的手微微抖著,手中炙熱的火器卻對著他汗津津的鼻子,“我關妙荷決不會嫁給你這趨炎附勢之徒!”孫文軒被那濃烈的硫磺氣息燻得心驚膽戰,顫聲道:“你……你就為了這死鬼?”“就是為了他!”妙荷的眼中忽然搶出淚來,嬌叱道:“我、我這就嫁給他,怎樣了?” 海青霜的身子微微一抖,在地上努力欠身起來,輕呼道:“妙荷!”妙荷沒有回頭,直盯著孫文軒,道:“他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無論什麼時候,在我心中……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她這話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字字地迸出來。小廟內的三個男人卻全是一愣,連一直消沉的任孤虹都給這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