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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勤呆住,楊光說得一點不錯,他做得太成功了,畫得真像真好,完全像文勤勤的性格,但似文勤勤突然功力猛進,打通任督兩脈之後的作品。
勤勤掩住嘴駭笑,沒想到楊光為她會為到這個地步。
她轉身看他,「我愛你,楊光。」
「這次我相信你。」
「你怎麼做得到!」
楊光抱著雙臂微笑,「假如你愛那個人,你不難做到。」
勤勤嘆息一聲,「真不知如何謝你。」
「你知道的,」他停一停,「不過算了。」
「這些畫真的沒話講。」
「勤勤,你也絕對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不過最近你的心已煩,你的意已亂,暫時你根本不想動筆。」
「真要命,楊光,都給你說中了。」勤勤掩住面孔。
楊光說:「一夜成名,心理負擔太重,難以舉筆。」
「也不致於這樣吧?」
楊光伸出雙手,搭住勤勤肩膀,把她轉過來,看到她眼睛裡去,「那麼只有一個答案,通常女性在戀愛的時候,心慌意亂,坐立不安,不要說是工作,連日常生活都難以應付。」
勤勤一怔,「去你的,」她推開他,「開什麼玩笑。」
楊光笑了,側著頭說:「你或許已愛上了我而懵然不覺。」
勤勤也笑,「天下會有這樣滑稽的事。」
「怎麼沒有,當局者迷,往往待發覺時已經太遲。」
「沒有可能,」勤勤反駁,「不會的,我太清醒了。」
「人的通病是過於高估自身,勤勤,你仔細想想。」
「不要再打趣我,」勤勤臉色大變,「我們換個題目。」
楊光詫異,勤勤一向玩得起,為何今日舉起白旗。
「就這樣吧,三個月內,我可以提供足夠的數量給你。」
勤勤並沒有回答,她怔怔地坐著出神,聽而不聞。
「文勤勤。」楊光蹲下喚她。
「我送你出去。」她卻站起來。
「目的達到,也該逐客了。」他拉拉她蓬鬆的長髮。
「楊光,隨時心血來潮,你都可以來坐。」
把他送走,勤勤才發現,畫角的簽名,他都仿得似模似樣。
這個可愛的人。
但他錯了,勤勤自言自語,沒有人在戀愛中,她只是受整件事的神秘氣氛迷惑,以致無心工作。
勤勤的新畫受到讚賞,畫評人說,如果文勤勤以這樣的級數進步,不消三年,那些努力創作三十週年的前輩需要購備手帕擦汗。
當然是誇張的。
但這次勤勤卻覺得寬慰,由此可見楊光才華橫溢。
向畫廊推薦這位老友的機會似乎己告成熟。
但是開口需要技巧。
自從那一日起,每週回畫廊開工作會議變成一項苦差。
她的位置在檀中恕的右邊。在那麼近的距離裝得若無其事,絕對是一項考驗。
做他的畫匠已經這麼辛苦,誰敢去做檀宅的女主人。
好不容易熬到散會,勤勤不合群,不想與他們一起走,故意留下。
張懷德轉頭找她,「勤勤,一起喝杯茶。」
「就我們兩個人如何?」
「你有話同我說?」
勤勤點點頭。
「你看你滿懷心事的樣子,勤勤,你的藍色時期已經過去,此刻輪到粉紅時期,為何憂鬱,來,告訴我。」
「讓我們到畫廊以外的地方坐下詳談。」勤勤懇求。
「你的寓所還是我的寓所?」張懷德並不給她選擇餘地。
勤勤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