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別的不說, 男女之事上,程如珩絕對算得上品行高潔之人。
他送向楠到門口,止了步, 在她額上烙下一吻,並同她說「晚安」。不會半分逾矩, 半分冒犯。
向楠不算多規矩, 讀中學時,翻牆翹課去校外吃烤串, 和男生打架被叫到辦公室, 帶班上同學搶籃球場,這些事沒少幹。
最離經叛道的年紀,說她是一匹馴不服的野馬也不為過。
當然, 放到現在,只覺中二和魯莽,再也幹不出了。
但是,她心裡有叛逆因子,讓她想說就說, 想做就做, 比如現在。
程如珩準備告別, 左手處, 再走兩三步就是電梯, 方便他隨時離開,但向楠拽住了他,另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
「程老師,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他頷首, 「知無不言。」
「一般的男人深夜送女朋友家門口, 都會這麼有禮貌地一走了之嗎?」她真心疑惑, 她以為相愛的男女在一起,彼此的荷爾蒙吸引,一觸上,就是乾柴烈火,「還是隻有你這樣?」
程如珩一向剋制有禮,不輕不重地說:「那我豈不真成了衣冠禽獸?」
「你啊,對男人要警惕些,」他伸手抵著她的額,如他所言,已經暖起來了,「早點睡吧。」
而第二天早晨,當向楠看到向桐打著哈欠出現在客廳時,又想起程如珩昨晚的話。
兩個孩子長大之後,自然懂得男女有別,兩姐弟也會避嫌,如果向桐在,她就不會穿內衣、短褲在屋裡亂晃。他們亦不會談性方面的話題,血緣反而讓他們之間有道隔閡。
但向楠該懂的,一點也不比男生懂得少。
正因為懂,而又沒經驗,所以她對程如珩躍躍欲試,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沒有實戰經歷,永遠是紙上談兵。沒意思。
有些人能將性與愛分離,向楠大抵是不行的。
不然她以前怎麼就沒對別人產生過想法?只是程如珩太過正直,沒給她嘗試的機會,將她的想法掐死在搖籃裡。
對男人警惕?
向楠謹記教誨,揮起手裡的筷子,「是不是說了讓你下次來之前先說一聲?」
「困死了,讓我睡會兒。」向桐半睜半眯著眼,遊魂一樣,「還有吃的不?」
「沒了。」向楠的早餐很簡單,時間不夠,匆忙塞最後一口餃子進嘴裡,把碗筷擱到洗碗池裡,「你還不回學校?」
「今天上午沒課,在你這兒睡一覺先。」
她湊近他,嗅嗅,果不其然,沾了一身怪味,「別靠近我臥室。」
「拿你兩件衣服給我穿穿,內褲我買新的,叫外賣送。」話落,他又打了個哈欠。
以前向桐熬夜打遊戲,可沒這麼熬不起,他說是短短大學生活壓迫得他蒼老了十數歲,再熬不動了。
向楠翻出一套寬鬆的舊衣服給他,還頗為嫌棄地說:「你穿完我就不要了。」
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她在軟體上叫了車,也懶得再交代什麼,上班去了。
向桐在沙發上死屍般躺了一上午,餓醒之後找了一圈,冰箱和儲物櫃都沒什麼能吃的,腹誹:還是個女的嗎,過得這麼粗枝大葉。
要是向楠知道,肯定要罵他:五十步笑百步,大哥不笑二哥,他自己住好不到哪去。
姐弟倆從小一個賽一個懶,家務也不是不會做,卻總是推來推去,最後多以「好男不跟女鬥」的向桐妥協。
不過論做飯,用向楠的話說,向桐做出來的東西,倒到盆栽裡,植物都會被毒死。
暑假放兩個月,他們獨自在家,向楠學著把飯菜煮熟,填飽兩人肚子。當然,到了今天,也就是餓不死的廚藝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