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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初時沒聽明白,最後兩句,傻子都懂了。
她睜大眼,吃驚的是:「程老師,你居然會……」耍流氓。
「教科書裡選柳永的詞都是『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錢塘自古繁華』之類。」程如珩說著,「但實際上,他被調侃為『婦女之友』,因他常混跡勾欄瓦舍,多寫艷詞俚曲,被所謂正派人士所不齒。」
向楠「噢」了一聲,「這是說,文化人也會搞顏色。」
她想起他那堂宋詞研讀課。
所以,有沒有可能,他也會在上課時,講柳永填的這些詞……
突然無法想像了。
程如珩意味深長地看她,「我的形象是不是在你心裡已經顛覆了?」
「沒有啊。」向楠勾起唇角,狡黠的一個弧度,她眼簾垂下,眼風似有若無地掃過他的唇瓣,「食色性也,吃飽喝足,想點男女情愛怎麼了?」她抬起眼,「程老師,是吧。」
電視裡刀光劍影,無人有暇去注意了。
兩人的距離本來已經足夠小了。
向楠稍微仰起下巴,呼吸迫近,輕如羽毛地印在他的唇角,然後退開。程如珩一手託著她的下頦,這回是準確無誤的,四唇相貼。
作者有話說:
外強中乾·向楠vs靜水流深·程如珩
柳永那首詞是《小鎮西·仙呂調》,怎麼說呢,還是古代人會玩(點菸)
第33章 第三十三陣風
◎特命你為向楠男朋友,以後需踐行男友準則。◎
當費盡心思追求的東西, 主動送到向楠面前時,分不清是喜多,還是驚多。
至少, 在現在,感受著程如珩的呼吸, 她的心緒已經全亂套了。
中學時, 和班上別的女生不同,向楠既不沉迷於偶像劇, 也不追逐偶像。
如今, 她不禁想,那些談情說愛的劇情,能教人如何接吻嗎?
她只是被動地, 閉上了眼,又啟開齒關——這點她倒是知道,真正的吻,不止於唇與唇的接觸,相濡以沫, 是以唾沫濡濕對方的唇舌。
程如珩吻得慢而細緻, 讓向楠得以真切感知到, 他們的親密交纏。
氣息的交融, 是風匯入風, 水溶於水,雙方的命門都被彼此牢牢地掌控住。
這種程度的親密,對她來說,是生平第一次。
也從來沒有哪次, 毫不保留地, 將所有感官都交予對方支配。在殊死拼殺的草原中, 這無異於找死。
所幸,程如珩雖自詡不是君子,倒也算正人。
他的進與退,都掌握著分寸。不能步步緊逼,也不能太過鬆弛。
只是,他勾著她的軟舌的同時,也吊懸著她的心。一向「恃強凌弱」的向楠,威風早就丟得沒邊沒影了。風雨飄搖之中,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的笨拙,令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直至到達瀕死的閾值。她攀著他的胳膊,手攥得越來越緊,卻又像染了毒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程如珩鬆開了她,稍離半寸。
她緩緩睜開眼,彷彿是擔心攪擾到他,喘息也是微微。
柳永還寫:
蘭麝細香聞喘息,綺羅纖縷見肌膚,此時還恨薄情無。
向楠不是古代仕女圖偏好的冷白皮,而是紅黃隱顯,帶有光澤的膚色。他的手託在她的臉側,手指細長而白,反倒更顯女氣。
程如珩語帶揶揄之意:「怎麼,不會換氣嗎?」
被他看輕,素來骨子硬的向楠憤然咬了口他的下唇,即便她收了力度,這麼一下嘴,也有些不知輕重。
程如珩倒吸一口涼氣,好脾氣和好修養,讓他無法怒起來,仍是笑意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