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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鳥搓了搓臉,看了看江池,好像是鼓起了勇氣,這才認真說道:「其實能看得出來,組長去拿你送的飯的時候,他還挺開心的,他對你真的不一樣,很……謙讓。」
江池疲憊又堅韌的目光自藍鳥身上掠過:「像對邵局那樣?」
藍鳥歪了歪頭,胡亂抓了把劉海:「不,不一樣的,也許謙讓這個詞也不準確,總之他很聽你的話……啊,原諒我語文成績不太好,形容不來那種感覺,但真的不一樣的。別人都以為他怕邵老頭,但那其實是尊敬。」
藍鳥頓了頓,左右看了看才又輕聲說道:「因為邵局是當年屠空之戰唯一一個獨排眾議,堅持出兵救援鐵三角的,鐵三角功高蓋主,對毒販來說他們是敵人,對一些高層來說也同樣,因此無論警方還是毒,都想讓他們,尤其是領頭人白鷹死。」
高層為了前程,不惜抹殺戰神,抹殺令毒販聞風喪膽至不敢入境的存在。
甚至於,如果當年幹出兩件驚天大事的巨齒鯊得來戰神之名後不是當好刑偵支隊長,而是再次展露鋒芒,他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白鷹。
但是,憑什麼?
憑什麼出生入死的戰士得不到任何一方的後盾?
如果那些被性命保護的人只會一邊躲在守護者身後安然,一邊舉起利刃狠狠捅守護者一刀,那麼他們把為他們而犧牲的人放在哪裡?
只是在那可悲的追烈儀式上的一兩滴眼淚?又或只是不痛不癢對家屬的一句「節哀」?
再或是最殘忍的,面臨那些永遠在黑暗中掙扎著,散發著光芒的名字和代號,表面的問心無愧,衣冠楚楚?
或許,終是那些不吭不響之人的誓死守護,助長了他們囂張的氣焰。
江池緩緩歪頭,斜睨著看了眼遠處談論著什麼的紀檢委,不經意間露出刺骨的冷光。
江池的聲音像是懸崖底那層冰:「戰神死了,他們就能平安無事了嗎?」
藍鳥輕嘆了口氣:「也許等到一些人真正死的那天,他們才會後悔吧。」
但他江池永遠不許有那一天。
芙蓉花開了,白鷹的羽毛應該亮了。
儘管有些人,他千不該萬不願。
「對了。」
藍鳥一低頭,墨藍頭髮飛揚而起,又曇花一現般落下。
江池疑惑地看了看他。
只見藍鳥從外兜拿出了一張警察身份證件和一面備用白鷹面具,遞給了江池:「特警支隊出任務,我和火山雁只能先走了。你幫忙把這些給他吧。」
江池目光落到那張身份證件和麵具上,柔和了下來,珍重接過。
「好。」
第12章 弦曲街
又不知過了多久,江池的手指不斷摩挲著獨屬於身份證粗糙的觸感,還有那張未曾經歷過太多,依舊是雛鷹的白隳的臉。
那時還輕狂著,洋溢著成功追逐夢想的風光。
身份證件上,還印刷著白隳的現居住地址和生日,江池目光一掃而過,悄然記了下來。
三月三十,處於一切悄然復甦的時候,也是生命開始的佳季。
有著最美好的祝願,卻沒能留下什麼美好的人生。
倒是讓他離自己拼死守護出來的燈火人間更遠了。
或許,就像自己現在一樣。
周圍人來人往,嘈雜的護士和家屬沒有一次成功讓椅子上的男子抬眼看上一次。
……
倏然,「手術中」的紅燈「滴」地熄滅,那個聲音很輕很輕,卻像是法官呈堂證供成立的一擊錘,清脆地砸在江池的心臟。
江池猛地站了起來,站的筆直。
身穿白大褂的主刀醫生率先出了手術室,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