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萄牙,在外交方面不過是蹣跚學步的孩子。十年新聞聯播不是白看的,考研政治也不是白學的。
外交方面,楊長帆也只是信守三條原則,沒有複雜的思維與手腕,不過在這個時代已經完全夠用。
原則問題不退讓。
拖拖拉拉是常態。
含含糊糊是措辭。
面對矛盾,先要“堅決反對”,之後“嚴正抗議”,再來“決不妥協”,可以考慮“嚴肅巡視”與“強勢圍觀”,最終不了了之。
沙加路顯然是沒碰到過如此高深的外交手段,他一拳出去,只有被軟綿綿地彈回來。
其實現在楊長帆的思維與沙加路一致——拖下去,不過他確定自己拖得會更短一些,一旦東番軍器坊跟上來,弗朗機最後的利用價值也就蕩然無存了。
更深一步的戰略他也早已與徐文長商定。
這還要感謝幾百年前的先行者,鄭和提督代表大明七下南洋,與諸多毛國建交,一時之間萬邦來朝。早在那時,整個東南亞幾乎就是大明的屬國了。
沒什麼比屬國被侵犯,宗主國出兵救援更加正義的戰爭理由。
楊長帆目標明確,明廷卻是愈加混亂。
俺答剛剛撤兵回老家,嚴嵩便倒臺。
嚴嵩倒臺不要緊,嚴世藩要入京問罪。
嚴世藩問罪也不要緊,東南總督又空出來了。
這種時候,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這是一個必死的差事,連嚴世藩這種要腦子有腦子,要勢力有勢力,要爹有爹,幾乎無懈可擊的人都倒了,誰還敢來?
就算原本有敢來的,現在也不敢來了。
誰不知現在正是黨爭最激烈的時候,嚴黨勢必還會反撲一把,你東南總督橫豎就是個靶子。薊遼總督王忬為人低調謙和,在朝中既有威信,又沒有張經那麼高傲,他還不是說死就死了?這樣穩重的總督都逃不過黨爭,誰還敢上?
其實還是有的,徐文長的老師,心學泰斗唐順之已在東南多年,再也無法忍受這樣混亂的局面,主動請命暫管東南,甚至做出了“失一縣,斷一指”這樣程度的軍令狀。本來朝廷已經準備點頭,奈何天命已定,唐順之在浙江連年征戰前線,身體終究不如徐海,積勞成疾,在船上發病身亡。
可見嚴世藩總督雖然當的輕鬆,手下卻是有真累的。
唐順之是少數嚴黨不敢碰不願碰也沒道理碰,不貪汙不站隊只一心做事的存在,他本人也不畏生死知行合一,幾乎是此時唯一的人選,然造化弄人,終是輸給了閻王爺。
如此整理下來,真的沒有人了,是真的沒有了。
此前東南倭亂嚴重,內鬥更嚴重,為補空缺,朝廷屢派北方將領官員去東南,終至北方空虛,俺答險些再臨京城,王忬被活活劾死雪上加霜,北方的人一個也不能動了。
於是,東南就此真的沒有總督了,由各省巡撫處理軍務。
南直隸、浙江立刻進入了哭爹喊孃的狀態,福建廣東則很輕鬆。
只因為在南浙的是徐海,在福廣的是楊長帆。
楊長帆徐文長聞訊大喜,時機已到。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人才真空期,在無數的戰亂、黨爭之後,便是泱泱中華,也沒有人才補上來了。
黨爭之亂,邊關告急,年邁首輔上任,皇帝心灰意冷,如此窘迫的局面下,就算是瘋子也不會來搞東番澎湖。
雖仍有俞大猷戚繼光等強將存在,但一方面他們要對付徐海等散寇,另一方面他們比誰都清楚這種時候碰楊長帆沒有任何好處。退一步說,整個東南,也沒有人有權力有膽識敢主張徵東番了。
在這樣的先決條件下,苔灣府、軍器坊先後落成,與福建走私閩鐵的渠道打通,大量移民湧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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