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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餐廳裡整齊地站成一排，很滿意。他大聲說：&ldo;同志們辛苦了!&rdo;我們一起回答：&ldo;為人民服務!&rdo;這是老闆每次檢閱我們時都有的程式。

老闆走到我的面前，問：&ldo;聽說你生病了?&rdo;

&ldo;沒事，著涼了，已經好了。&rdo;我挺著脖子，清晰地回答。

老闆點點頭：&ldo;注意休息!&rdo;他接著向前走去，走到隊伍的另一頭，緊緊地盯著方小卉。方小卉的頭本來就低著，這下低得更深了。

&ldo;小卉在這兒工作還習慣吧?你別總這麼羞澀行嗎?大方點兒，見著客人要還這樣可不行。&rdo;

方小卉點頭說：&ldo;是。&rdo;

我心裡暗笑。方小卉見到老闆，總是表現得這麼拘謹，和她平時的性格形成巨大反差。看來人都有兩面，方小卉也一樣。

本來我是想把老鼠的事情跟老闆說說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只要一說，老闆肯定會買藥或者買老鼠夾子，這樣就不好玩了。老鼠的秘密，只能是我自己的，殺死老鼠的享受，也只能是我自己的。

老闆沒什麼事了，他只是狠狠地盯了方小卉一眼，扭頭走了。

晚上，方小卉被老闆叫出去，說是有事。我的心裡突然覺出彆扭來，晚上能有什麼事?

方小卉不在，我就更睡不著了。其實方小卉在的時候也沒和我睡。人就是這樣，有個東西在那兒擺著，不用也覺得塌實，可這東西要是被拿走了，那就感覺缺了什麼。北京人有幾個沒事去天安門轉悠啊?可要是把天安門劃給上海試試?那還不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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