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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男人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祝南疆在牡丹堂嘗到了甜頭,開始拋下薛從淮獨身前去尋樂,那本《經濟學》早就不知被拋到了哪裡。
巡捕房的祝探長年輕貌美,出手闊綽,很快就成了牡丹堂的名人。姑娘們排著隊輪番伺候,挑不出來就兩個一起上。
雲雨過後祝南疆兩手各摟著一個躺在沙發上休息,那名叫小媛的女子嬌聲道:「怎麼好久沒見三爺同薛先生一起來了?」
「怎麼,想薛從淮了?」
「有三爺在,我還想別人做什麼?」
「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小媛害羞似地將臉埋進祝南疆的肩窩裡不說話,另一位女子卻是掩著嘴笑:「薛老闆折騰兩回就不行了,哪能跟三爺比?」
祝南疆聽了這話大覺驚奇。
平日裡他跟弟兄們聊起葷段子,總覺得身邊人人都是一夜七次,自己累死累活也沒夠平均水準,說出去甚是丟臉。沒想到這薛從淮連平均的一半都沒有,相比之下自己「夠可以」了!
這麼沒羞沒躁地在牡丹堂快活了大半個月,饒是再身強力壯之人也難免被掏空身體。
祝南疆很愛惜健康,發現有腎虧的跡象之後立刻收斂起來,再也不跟薛從淮出去「探討心得」。
後者看到他臉上的兩顆黑眼圈,當即心知肚明地一笑:「三爺,洪金坊的戲園子上個月剛翻修,我請你看戲去吧!」
洪金坊是法租界最大的一家戲園子,老闆財大氣粗,請來的都是當紅名角兒。
薛從淮跟祝南疆一人翹著條二郎腿,在頭等包廂裡邊嗑瓜子邊看戲。祝南疆不知怎麼的有點犯困,嘴巴嚼著嚼著就沒了知覺。
忽然,薛從淮一拍桌子指著臺上喊道:「看!顧蘭廷出來了。」
祝南疆被他嚇得吞了一口瓜子皮,放眼望去,只見臺上五彩斑斕的一片,一個華服金冠的婀娜小人兒三步一停地走了出來。因為離得太遠也看不清楚長相,只覺得那邁步的姿態千嬌百媚,看得人心頭癢癢。
「三爺,怎麼樣?漂亮吧!」
「漂亮。」
「江師傅帶出來的新人,現在名氣還不算大。」薛從淮擠眉弄眼地一笑,似是經驗頗豐,「再過半把個月,你看著吧!這人就不是想見就能見了!」
「真的假的?」祝南疆強撐起快要站在一起的眼皮又往臺上看了一眼,依舊是看了個寂寞,「跟蘇蘇比呢?」
蘇蘇是他一年前包養過的女旦,姓蘇名蘇,人如其名,酥上加酥。
後來他玩膩了,煩了,一個月多沒去找她,等想起來的時候人早就跟著別的老闆跑了。
「哎呀,那不能這麼比!」薛從淮還在一個勁地讚不絕口,彷彿這叫顧蘭廷的是他老婆似的,「但確實是好看!」
「這麼喜歡怎麼不把她帶回家去?憑你薛老闆的財力養個戲子不難吧?」
「我這不是不好那口嗎!」
一場戲唱完了。祝南疆打了個哈欠,讓瞎子叫來戲院經理:「把那個顧蘭廷帶到我這兒來。」
薛從淮大為吃驚地看著他:「顧探長,你這是……?」
「最近也不去牡丹堂了,家裡冷清,找個人來陪陪我。」
「可這……你什麼時候還搞上男人了?」
「什麼男人?」
「祝探長,你睡糊塗了?這顧蘭廷長得再漂亮也是個男人,帶把的!」
祝南疆的確是有些糊塗。
他回想那人在臺上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個姑娘,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就帶把了呢?
這時候戲園經理回來了,吞吞吐吐地對祝南疆道:「祝探長,顧師傅說今天有約在身,這邊戲唱完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