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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

她沒有朋友，雖然也認識一些人，但對她沒有保留的，只有殊墨……雖然他很可惡，扎她心的刀子跟不要錢似的。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回不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走。

殊墨是唯一的方向。

她甚至可以想像，如果這條路真的走下去了，一定會和她從前五六百年的平淡經歷全然不同。

她也害怕，惶恐。

可同時又抱有著前所未有的期待，迫不及待的……躍躍欲試。

殊墨低頭看著皎月，抿唇道：&ldo;皎月，你應該清楚，你想要的是依靠和安穩。&rdo;

皎月點頭。

這確實是她心底最渴望的。

殊墨又道：&ldo;但我是風雨，是雷霆，是不安和恐懼。&rdo;

皎月猛地抬頭看著他。

&ldo;出於各種原因，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有一條全新的道路走下去，但這條路不應該是我。&rdo;殊墨轉身說道：&ldo;你說過想去人間生活，我送你去。&rdo;

皎月立時搖頭，抓著他胳膊道：&ldo;我不去了。&rdo;

殊墨靜默。

想把皎月安穩下來，但腦海里忽然又想起一句叮囑。

他思緒一頓，隨即回頭看著皎月，皺眉道：&ldo;皎月，雖然看著你這窩囊樣我確實很想改造一下，但你要知道，不僅僅是龍族容不下我，上界也容不下我，你知道跟著我會是什麼後果嗎？&rdo;

皎月搖頭：&ldo;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do;

殊墨還想再說些什麼，皎月又道：&ldo;至少你能讓我活得痛快一些。&rdo;

她咬著唇，鼓起勇氣環住他的腰背，輕聲道：&ldo;我想要依靠和安穩是沒錯，但看了你的樣子之後，我也想要活出自己的模樣，我覺得……你可以給我。&rdo;

殊墨靜了片刻，忽然問：&ldo;你莫不是真的愛上我了？&rdo;

&ldo;……&rdo;

皎月臉一燙，扣在他腰後的手忽然就揪了一把，悶聲道：&ldo;自作多情。&rdo;

&ldo;你別擰我！&rdo;

殊墨癢，下意識扭了一下，之後才嘆口氣，說道：&ldo;跟我走可以，不過我有條件。&rdo;

皎月眼睛一亮，&ldo;什麼條件？&rdo;

殊墨垂眸，看著她越來越亮的眸子，淡淡道：&ldo;我若死在外面，你就把我頭顱砍下來，送去歸墟[1]。&rdo;

皎月聽完前半句還來不及欣喜，後面就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ldo;你這……什麼意思？&rdo;

死在外面？

頭顱砍下來？

還有歸墟……

為什麼？

皎月心裡的疑惑成堆，可是殊墨卻並不打算說清楚，只微微笑道：&ldo;答應這個要求，你就跟著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六合四海都帶你去。&rdo;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色有幾分悠遠。

透過他的眸子，皎月看到的彷彿不是四周的山川江湖，而是茫茫無涯的南海。

她看得怔怔地失了神。

沒等到皎月的回答，殊墨垂頭，問：&ldo;答應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