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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勞煩。&rdo;

女聲笑了笑，從他身體離開，卻是無形無體，不知道身在何處。

她的聲音在四周飄飄蕩蕩，好似隨時都能消散。

她將要離開，卻在離開之後，又如皎月一般，猛地回過了頭，問：&ldo;殊墨，你在四海遊蕩這麼多年，其實，也是不甘寂寞吧。&rdo;

殊墨在她離開之後，一半的面容就變成了漆黑色，其上鱗片翻騰猙獰，掉落又新長。

他轉過身，往永安城的方向走，同時淡淡道：&ldo;沒有人。&rdo;

沒有人，會甘願寂寞。

所以，他縱然喜歡不上皎月，也不忍拒絕。

如果，他有相思珠，如果他不是魔，如果不是短壽，如果……可如果一切的前提都不存在，他們之間，也沒有現在。

後悔嗎？

並沒有。

只是遺憾。

遺憾不知情為何物。

遺憾不知如何回報。

&ldo;你時間不多了。&rdo;

女聲在他身後笑道：&ldo;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你最好帶著敖嘯自爆，這樣就算死得不徹底，也能暫時緩一緩天地危機。&rdo;

殊墨擺了擺手：&ldo;我知道分寸。&rdo;

身後再也沒有聲音傳來，殊墨也沒有停留，往前走著的身形，就忽然一閃，消失不見。

轉而出現的是直上九霄的黑色巨龍。

他不再是虛影，他有了實體，卻是滔天魔氣。

他一開口，便將整個永安城中的妖魔之氣盡數吞嚥入腹，再作為自己的力量一口吐出，巨大的波動瞬間湮滅整個消弭的永安城。

無法控制的壓迫力席捲著方圓數百里的地界。

那片隨風而盪的蘆葦也消失在了翻騰起來的泥土之中。

湖水滾滾，泥濘遍地。

巨大的轟隆震響之後，就是無數妖魔的群起直上，勢要與這忽然出現的魔頭論個高低。

而同樣引起注意的，還有無數正在凡間遊離的上界諸神。

&ldo;剛剛那是什麼動靜？&rdo;

&ldo;這氣息很熟悉！&rdo;

&ldo;魔族的氣息能不熟悉，現在整個人間都充滿了這些氣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rdo;

&ldo;那咱們要不要去看看？&rdo;

&ldo;去看什麼看啊，那方向現在全是些修為不淺的妖魔，咱們這麼過去也討不到什麼好處。&rdo;

&ldo;是啊，現在可不比從前了，妖魔肆意，還是讓他們自相殘殺來得容易。&rdo;

&ldo;對對對。&rdo;

&ldo;那便看看情況再說吧……&rdo;

諸神們各在一方，這番動靜卻盡皆看入眼中，也沒人願意前去一看。

他們不願意留在下界，卻也不能不留在下界。

上界也已經有些不太穩固的現狀，神帝死守神殿，為了不讓上界崩塌，他們這些神君們只好下界，順便在尋找一些稍微還算有趣的魂體蘊養自身。

上界想要恢復，就註定要先將下界的這些糟心事都處理了，只是諸神並非無敵，在天意麵前，在時運面前，也只得甘拜下風，俯首稱臣。

只是真要他們放下維持了幾千上萬年的神君身份，親自出面幫著凡人度過難關，卻是他們十分不願的。

這意味著降低身份。

也意味著自甘墮落。

久居高位太久太久的他們，已經忘記了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