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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殊墨帶著皎月上了岸，岸邊滿是蘆葦盪，風一吹就簌簌作響。

他卻無暇欣賞聆聽這自然的美妙歌聲。

他施法壓斷了一大片蘆葦盪，把皎月丟了上去，之後，自己也拖著漸漸化出雙腿的尾巴走了上去。

蘆葦盪不似平地，走在上面，總也有些刺痛的感覺。

他這雙腿，還是沒能習慣這人類的身體。

皎月就規規矩矩地坐在邊上，像是一個等著被審判的犯人。

殊墨見狀就嗤笑一聲，跟著坐了過去，擰了擰衣袍上還沒滾落下去的水珠，淡淡問：&ldo;皎月，你做事都這麼不計後果的嗎？&rdo;

&ldo;大概吧。&rdo;皎月說得很隨意：&ldo;我到現在為止，總共也只做了兩件事，好像都沒想過後果。&rdo;

☆、第64章 易命

她渾渾噩噩幾百年，知道自己的斤兩， 就算平時會有一些異想天開的幻想， 但也止步於幻想的地步。

而她所說的兩件事，都和殊墨有關。

一是跟他走。

二是愛上他。

做這兩件事， 需要思考後果嗎？

完全不需要。

前者是因為她想有不同於過去的生活，後者， 則只是因為她想愛他而已。

想到此， 皎月就垂下頭，嘟囔道：&ldo;我才懶得管什麼後果， 是你說話不算話的啊，殊墨。&rdo;

殊墨聽見這話也靜默了許久， 之後才嘆道：&ldo;來不及了，皎月。&rdo;

皎月一聽他這話就賭氣似地嚷嚷：&ldo;是你自己不想， 說什麼來不及……&rdo;

殊墨輕聲道：&ldo;以前跟你說過的六合四海， 宇內八荒……其實我比你更想去看看。&rdo;

說到這兒，他笑了笑，隨後偏頭看著皎月， 繼續道：&ldo;有些記憶我生來就有， 也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奇怪印象， 曾經一度我夢魘裡全是血腥殺戮，眼裡彷彿只裝得下仇恨怨憎……我知道世間有很多很多屬於眾生的七情六慾， 我很嚮往，但我沒辦法擁有。這就跟我很想看看四海之上的九霄究竟有多高一樣，我不是真龍， 所以我飛不上去。&rdo;

&ldo;我可以的。&rdo;皎月一聽他這話，就連忙把翅膀展開，晃晃給他看，說道：&ldo;殊墨，我可以帶你去。&rdo;

殊墨輕笑起來，伸手去摸摸了摸她的羽翼。

第一次他碰她翅膀的時候，她還試圖躲藏，而現在，她巴不得把這雙翅膀剁下來安到他的背上。

&ldo;我很羨慕你。&rdo;殊墨看著她的雙翼，眼裡隱約有著幾分嚮往：&ldo;若我能背生雙翼，三百年前我就離開四海了，這天地怕也是已經走遍了……&rdo;

他也不會這麼悵然。

總覺得走這一遭人世，他遺落了什麼東西。

皎月一聽他這話，就忍不住道：&ldo;那你肯定不會認識我了。&rdo;

&ldo;那倒也是。&rdo;殊墨輕笑起來。

皎月聽著他低低的笑聲，不由偏頭凝視，目光落在他看著前方的瞳孔，微微有些酸澀。

她問：&ldo;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rdo;

殊墨失笑：&ldo;皎月，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rdo;

他心態可真好啊。

死亡這